陈潮见陈梁这次罕见地火气没有以往那么大,胆子又大了不少,接着质疑道。
“混账,自然得按年纪来,炫儿是长子,肯定是第一个。”
“那……”
“那什么?”
“那我呢?我年纪最大,第一个是不是应该先培养我?”
陈潮鼓起勇气说道,抬头悲愤地看着陈梁。
父亲除了打压琰儿,打压他才是更狠啊。
可怜他从政二十年,到现在还是个从五品的工部郎中。
每次出去和其他家的人喝花酒,都抬不起头来。
“……”
“滚!”
闹了半天,又来求提拔外放了。
陈潮还想继续说,崔云汐从外快步走了进来。
“父亲,今晚相公多喝了两杯,醉了说胡话了。”
“我这就带他回去,您说得对,炫儿、琰儿都是我们的孩子,不该分彼此的。”
“殿试的事情,您这么考虑,肯定是为了我们好的。”
陈潮还不想走,被崔云汐狠狠瞪了一眼,然后乖乖跟在后面离开了。
正厅里,下人们在两边侧厅随时恭候等待命令。
正厅辉煌的灯火下,只有陈梁一个人。
虽不是君王,但也是孤家寡人啊。
陈梁神情有些落寞地看着陈潮和崔云汐离去的身影。
还好这个儿媳妇知书达礼、善于隐忍,还能管得住陈潮和两个小的,不然他更头疼。
陈梁无奈地看着陈潮的背影,天天说人家陈炫是孽子废物,你这个孽子废物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年轻的时候做了多少荒唐事,名声比陈炫好不了多少。
当年我花了多少人情脸面,才求得崔家同意,把崔云汐嫁过来。
陈炫是我故意养废的,纯阳之体也被老祖封印。
伱呢?从小到大,我皮带都抽断了多少根,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你才是真的废物,当年还不如直接射在墙上。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成天想出去当刺史主政一方。
你要真老老实实当个官,我肯定也顺手提拔外放了,眼不见为净,看着就心烦。
但就你那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性格,让你当了刺史,下一步就想进内阁,然后就想当家主。
琰儿能力比你强多了,若真参加了殿试,是有可能成为状元。
这倒没什么,但就怕他性格跟你一样,身处高位,起了不该有的想法。
你们是我儿子孙子,你们那点小心思和野心,我可以当看不见。
但陈家子孙千千万,老祖不行啊。
等他夺舍了,你们再野心不死,暗地里搞些小动作,我都保不住你们。
哎!早知道当年就随便给你取个小门户的女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