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
他抓着他,哭叫着一遍遍问,“你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对不起,对不起——”
楚樾抓着缰绳纵马,另一只手把他紧紧抱着,流着眼泪,语气慌张地哄他,“我来晚了,没事了没事了……殿下不怕,殿下不怕!”
“不会伤着殿下了,谁也伤不着殿下了……”
他一声一声哄着,身后利箭袭来。
楚樾纵马躲过,嘴里还在?不住地安慰他。
甩掉敌军兵马,楚樾一转身钻进了一座深山之中。
他抱着祁昭。
他们运气不错,在?山林里走到傍晚,在?深山里找到了一山间小屋。楚樾抱着他进了里面,就见小屋虽然破旧落灰,可该有的东西都还有,角落里甚至还有一把蒙尘的弓箭。
楚樾把他放在?床上,回头去?屋子里仔细寻找东西。
祁昭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犹然心悸,躺在?那里气喘吁吁了好久。
楚樾后来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落灰的毛巾。
他说这里似乎是个猎户的屋子,东西很齐全,只是都落了灰。毛巾木盆水桶什么都有,连白布和夹板也有,角落里甚至还摆着弓箭。
桌子上还有没收拾的碗盘,大约是猎户出门狩猎时遭了不幸,这屋子才这么空了下来。
虽说猎户可怜,但对他俩来说却是天降甘霖,正好能用。
“殿下先歇着,我去?打?些水来。刚刚下马时,听见了水声?。”
“猎户住在?这里,应该离水源也近。”
祁昭点点头。
楚樾出了门去?,没多久就打?了一盆水回来,还顺路捡了一些枯枝做柴火。
他回到屋子里,生了火,烧了水,把毛巾投了一遍,走到床边来,帮祁昭擦掉了身上的血,解开?身上的衣服。
他边弄边低头道歉说着失礼,祁昭知道他在?对什么道歉。
太子这么金贵的人,随意?被他人解了衣,那是亵渎。
可事到如今,还谈什么亵渎?云端上的人掉到泥沟里了,早已没有什么礼数。
他一声?不吭地偏头看着头上的房梁,看着那些木头弯弯绕绕的纹路。
楚樾一寸一寸地擦干他身上的血。
祁昭沉默很久,哑声?问他,为什么回来?大衡的臣子想?救他?
楚樾的动作立刻顿住了,沉默很久,他告诉他,是他自?己非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