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子逸小鸡啄米,“那黑熊精就麻烦你了。”
&esp;&esp;昨天白子逸小白不在的很多天
&esp;&esp;下雨了。
&esp;&esp;白子逸还在天上飞,路行舟这边就下雨了。
&esp;&esp;半分钟,淅淅沥沥下成了哗啦哗啦。路行舟从书里抬起头呆了呆,停在眼前的名词消退,他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esp;&esp;拉开通往院子的玻璃门,湿乎乎的热气被风推到脸上。路行舟拿过手机,点开了录音软件。
&esp;&esp;“干嘛呢你?”雨声还没收到音,肖凡就跟着凑了过来。
&esp;&esp;路行舟顿顿,松开拇指,收了收在往外探的胳膊。他删掉录劈叉的文件,瞥瞥肖凡,如实说:“录雨声。”
&esp;&esp;“录它干嘛?”
&esp;&esp;“好玩。”
&esp;&esp;肖凡皱皱眉,“你几时发展出这种兴趣了?”
&esp;&esp;“最近。”
&esp;&esp;肖凡不说话了,眼神有点像在看神经病。
&esp;&esp;路行舟没理睬,举举手机,满心只有一件事:“我能录了吗?”
&esp;&esp;“……哦,你录。”
&esp;&esp;肖凡撤退回屋里,坐下,看着路行舟兴致勃勃的侧脸,小脑瓜有些不理解。他还以为临近考试,这孩子迷上了听白噪音解压呢,结果之后几天,路行舟上线了一系列他看不懂的怪异行为。
&esp;&esp;比如周一,挑了一个巨大的树,围着树绕了十来分钟,最后还抱着树合了张影。
&esp;&esp;比如周二,傍晚蹲在楼顶,架着手机不知道在拍什么。
&esp;&esp;再比如今天。
&esp;&esp;那位总令人窒息的老母亲电话督促后,路行舟连叹气都没有,只是晃到织女湖边上,坐着,心平气和地发呆。
&esp;&esp;蓝紫色的睡莲正挤在湖中开得热闹,肖凡无心美景,甚至有点愁。
&esp;&esp;抽了大半根烟,他终于拐拐旁边十几分钟都没声没息的人,试探道:“你最近……是不是压力有点大啊?”
&esp;&esp;“嗯?”
&esp;&esp;路行舟的神走得很彻底,肖凡又问了一遍,他才摇头否认。
&esp;&esp;“那……你妈又怎么你了?还是有什么不开心的?”
&esp;&esp;“没,都挺好的。干嘛这么问?”
&esp;&esp;“呃、没。就是……”
&esp;&esp;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esp;&esp;做的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每次一问都是一句像在敷衍但也像真心实意的“好玩”,还有……肖凡能明显感觉到,路行舟之前怎么藏也会露出一点的“讨厌”似乎减轻了。
&esp;&esp;对考试、对可怕的姜大人、对不用太努力就能得到的那些东西的……讨厌。
&esp;&esp;好像变了。
&esp;&esp;丧丧的、冷淡的路行舟,好像变得愿意接受现状了。肖凡想要却没有的现状。
&esp;&esp;人也变得开朗了很多,时不时还能听到他和李姨的小孩打语音教人家写作业。连平常不说话时愁苦的眉眼间,此刻都透露着安宁。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但肖凡明白,肯定不是因为自己。他发现,他在抗拒路行舟的改变。
&esp;&esp;“就是什么?”等了一会儿,路行舟追问,问得毫不防备。
&esp;&esp;肖凡不知道怎么说,他很抗拒那种变得可有可无的感觉,更抗拒把自个的心理归结为一个不好的词。咬着烟嘴,他只能使劲吸完最后一口烟,笑了笑,用“没什么”做了掩饰。
&esp;&esp;是不是真的没什么?路行舟懒得纠结,口气很平淡:“无聊你可以先回家,我还想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