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节让他心脏骤缩——重生那夜的北斗血纹,恐怕不止降临在他一人身上。
暴雨裹挟着硫磺味的泥浆在金光结界外嘶吼,骆志松的伤口在雨幕里泛着诡谲的琥珀色。
韩小凤的指尖擦过他后背渗血的纱布,突然发现那些星象图的金线正顺着血管往心脏位置游走,像极了岩壁上那些会发光的钟乳石脉络。
"松哥,药棚那边。。。。。。"她话音未落,猎犬大黄突然叼着半截带齿印的藤蔓冲过来。
那截金属藤蔓竟像活蛇般扭动,断口处喷出的黑雾在半空凝成北斗杓柄的形状。
骆志松瞳孔骤缩,重生那夜刺入骨髓的冰寒记忆突然苏醒——雪地里的北斗血纹也是这样逆时针旋转着没入他的后颈。
打谷场传来木架坍塌的巨响,五六个青壮汉子抬着发烫的硝石箱踉跄后退。
周商人带来的铁皮箱在雨中滋滋冒烟,箱盖上用红漆描的"福"字正被某种透明液体腐蚀。
"这地脉怕是通了黄泉!"猎户老张的牛皮靴底融出个窟窿,露出脚底板烫出的北斗伤口,"当年我太爷爷说过。。。。。。"
"说过要听指挥!"骆志松突然抢过韩小凤手里的火把,将星象金光引向铁皮箱。
当金线触到箱内硝石,原本焦黑的矿石竟褪去表层,露出里面泛着青光的玉髓。
他喉头突然涌上腥甜,这味道与重生时嚼碎的雪水泥浆如出一辙。
韩小凤的手就在这时覆上他握火把的手背。
姑娘掌心的紫灵芝纹身突然发烫,将两人交叠的掌纹映在雨幕上,竟化出幅活过来的神农采药图。
"松哥你看!"她耳垂上的银丁香坠子叮当作响,坠子里的朱砂正在融化,"硝石粉混着你的血。。。。。。"
话没说完,骆志松已经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玉髓上。
混着金线的血珠在矿石表面游走,眨眼间蚀刻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
当第一个字符亮起时,整个结界内的雨滴突然静止,悬浮的水珠里都映出北斗七星倒影。
"去把祠堂的香炉灰搬来!"他转身时撞上韩小凤担忧的眼神。
姑娘发间的银簪已经变成暗红色,簪尾的喜鹊眼睛正汩汩渗出黑色液体。
骆志松突然捏住她手腕,用星象金光裹住那支邪异的簪子——前世执行卧底任务时,他在东南亚见过类似的蛊毒载体。
猎户们抬着香炉冲进结界时,金属藤蔓突然发起总攻。
三条碗口粗的藤条穿透雨幕,却在触及韩小凤襦裙上燃烧的紫灵芝绣纹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骆志松趁机将香炉灰撒向玉髓,腾起的青烟里浮现出六十年前的山村全貌——他们脚下的土地竟埋着日军遗留的生化实验舱。
"难怪地脉异动。。。。。。"骆志松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当年在边境排雷时,他见过这种用北斗星位加密的军火库。
指尖蘸着香灰在玉髓上画出拆弹符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争执。
"这鬼地方待不得了!"打猎队的二愣子把铁锹摔在碾盘上,锹头沾着的金属藤蔓残肢还在抽搐,"攒了半年的貂皮全泡汤了!"
他身后的几个青年眼神闪烁,有人偷偷把硝石粉塞进裤腰——那是能换粮的硬通货。
骆志松脖颈后的星象图突然刺痛,金光扫过那几个鼓胀的裤袋,藏在里面的硝石顿时烫得人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