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努差人传令去了。
这边赵昺又问:“都还有谁?”
张襄禀道:“还有一人,名柴安,不知皇上可还记得?”
赵昺一愣,道:“柴安又是何人?”
张襄见皇上居然不认得,有些奇怪,但奇怪的念头只是闪了一下就过去了,禀道:“皇上,柴安乃前朝柴家后人,世袭崇义侯,只受俸禄,却无官职。待百姓甚厚,百姓待他也亲近。”
原来是柴家的后人,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赵昺摸了摸鼻子,笑道:“刚才一时没想到。张襄,柴安的才能怎样?”
张襄道:“臣不敢妄评,但听亡父讲过,柴侯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赵昺笑道:“你父亲说他是个有大智慧的人,那指定差不了。小郭子,还不去请来?”
郭努又领命去了。
赵昺道:“刚才说的方兴日方副指挥使,这几日怎不见他前来?”
张襄道:“方副指挥使负责最前线的战事,每天和衣而眠,实是不能抽身,还望皇上体谅。”
赵昺道:“辛苦他了。不过今日无战事,就请他前来一见。小郭子,去。”
“是,皇上!”
郭努又颠颠儿的小跑出门,差传令太监去了。
第一个来的却是步军司副指挥使方兴日。方兴日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穿着一套简易的皮甲,噔噔噔而来,显是一个雷厉风行的战将。
赵昺看他身材也不甚高大,甚至还有几分文气。要不是带着战场磨砺出来的杀气,又配上乱糟糟的胡子,说他是个文人更合适些。
“臣步军司副指挥使方兴日参见皇上。”
“将军平身。”
“谢皇上。”
“将军前线抗敌,辛苦了。赐座。”
郭努搬来一只凳子,方兴日谢过,侧着屁股坐了。
赵昺笑道:“将军前线辛苦,要坐就坐舒服些,不用拘礼。”
方兴日道:“臣不敢。不知皇上召唤下臣,有何谕示?”
赵昺道:“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招你过来,咱们君臣见见面,说说话。”
方兴日听到这话,马上站了起来,躬身道:“禀皇上,前线战事吃紧,一刻也不能耽误。皇上若无要事,臣请求告退。”
得,还是一个把工作放在首位的主。这样的家伙,做事情那是不含糊,想得到主子的欢心,那可就难了。不过自己也不是寻常的主子,倒挺喜欢他的。赵昺抬起小手,虚虚下按,令他坐下,一边道:“将军且莫着急,来呀,打盆水来,让将军洗洗。”
郭努赶紧让宫女打了水来,搭了一块面巾,端到方兴日面前。
方兴日愣了愣,拿起面巾,正要洗洗,却又停了下来,禀道:“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赵昺道:“请讲。”
方兴日道:“臣想将这一盆淡水带回去,现在淡水奇缺,有好些兄弟都喝的是海水。”
赵昺唉呀一拍额头,道:“是朕疏忽了。来呀,宫中还有多少淡水,全都送到军中去!方将军,盆中水就送你了。只是面巾已湿,你就擦把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