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远一顿:“睡不着了。”
粱月时拿起自己放在床边的包,从里面掏出一盒烟来,问他:“抽吗?”
施远点点头,朝他勾勾手,示意他把烟拿过来。
粱月时从烟盒里拿出一根来,叼到嘴里,抬手扔了过去。
施远接住,也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
粱月时问他:“有火吗?”
“懒得拿。”施远说,“你有就借我。”
“好说。”
粱月时在包里翻了翻,翻出个打火机来。
他把烟从嘴里拿出来,胳膊抻得老长,一手拿烟一手拿火的,两只手都抻得离自己老远,很艰难地把火点上了。
施远看得无语死了:“你干嘛呢?”
“我怕火嘛。”
粱月时干笑着,把打火机扔给了施远。
施远无语地白他一眼:“怕火你还抽烟。”
“猫毛过敏的人有的还喜欢猫呢,这又不冲突。”
施远哼哼一声,问他:“怎么怕火了?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粱月时把包放下,坐到床边,掀开自己上身的衣服,露出腹部来。他身材很好,露出的一部分肚子有肉眼可见的腹肌和马甲线,以及很明显的一大块烧伤。
施远看愣了。
“十几岁的时候出去玩,我妹妹跟我闹,不小心把我推到篝火上了。”粱月时放下衣服,云淡风轻道,“没办法,小孩子不懂事。”
“啊,哦。”
施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抽了两下嘴角,干巴巴道,“人没事就好。”
粱月时倒是乐观,对此哈哈大笑了两声。
“说起来,你和你妹妹后来怎么样了?”他问,“我都几年没见她了。”
“就那样呗。”施远低头给自己的烟点上火,嘟囔着,“凑合活着,没死。”
“是吗,那很不容易哦。”
粱月时唏嘘了声。
施远没应,两人再没了话。
沉默之间,施远吸了几口烟。
他把烟夹在指间,转头对着阳台长呼出来。烟雾缭绕里,他看了眼粱月时。
粱月时叼着烟望窗外,两腿叠在一起,手抱着旁边爬上铺的梯子,表情随意又无聊,翘着的腿也一晃一晃。
他这姿势和施远现在很像。
施远也翘着腿。不同的是,施远的一只手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放在身后,重心往后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