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匪准备了两日,于夜晚派遣一支小队潜入赵家沟,本意是要以最低伤亡的战况攻陷赵家沟。
在他们看来,一群难民聚集的庄子,纵然有点本事,也难以抵挡精锐残暴的贼兵偷袭。
但他们失败了,一旦得知偷袭无用,那贼首定不会再拖延下去,而将会对庄子展开强攻!
“吩咐下去,所有人明天做好战斗的准备!”秦漠下达命令道。
“吾等誓死守卫庄子!”
一群战士和村民们,齐齐发出咆哮。
隔天清晨,就连在青柳镇做生意的张鹤年,都关闭了白鹤堂,带着一众家丁护卫赶回了赵家沟。
“公子,吾张家虽小,但也有武勇家丁七八人,但请公子下令,一起协防庄子。”
张鹤年神色肃然无比。
他也算是将全部赌注都压在秦漠身上,一旦赵家沟被黑衣匪攻陷,那么张家也将为庄子陪葬,但如果庄子守下来了,那么他和秦漠的关系必将更进一步,彼此收获信任!
“放心吧,吾等必胜!”秦漠鼓舞道。
只因此战,赵家沟所有村民,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无论如何,定要战胜!
一直到了午后,秦漠站在赵家沟最高的一块土地上,看到了不远处冒起的黑色焰火,那是探子们发出的提醒。
“黑衣匪来了。”
秦漠的神色很平静。
底下人却是一下紧张起来,各种指令传达下去,庄内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有一分力气,尽皆领取兵器,护卫在庄内各个角落。
秦漠则带领民兵团的战士踏上土墙,众人纷纷将准备好的弓箭拉上,随即目不转睛,忐忑不安的盯着前方道路。
不一会,轰隆隆的马蹄声践踏大地,声势响雷,令庄内的一众村民纷纷变色。
黑衣匪的马贼部率先抵达赵家沟,就见约莫百余战马,每匹战马上都坐着一个狰狞汉子,手提大刀,枪矛,狼牙棒等武器,肩上还背着弓箭,此刻近百马贼聚集在一起,黑压压一片,直接将赵家沟前门包围起来,形成莫大威慑。
紧跟着,马贼后面的步行方队也抵达现场,人头更多,好像奔腾不息的大浪,朝赵家沟席卷而来,抵达现场后,发出一片杂吵喧哗,有那怪笑声,咒骂声,不屑声,最后汇聚在一起,强烈刺激着每一个村民们的心灵。
有不少人神色已然苍白一片,手心冷汗冒出,紧紧握着兵器,也有一部分人,吓得双腿发抖,瘫坐在地上。
更有一些人,躲在屋子里,满脸泪水祈求上天,挡灾解厄。
李铁神色肃杀的盯着这一股黑衣匪,见贼兵当中,大多配备武器,有刀斧手,弓箭手,铁盾手等等,按照军队制度,分别战队,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凶狠暴戾之色,要么狂笑着,要么冷冷注视着土墙上的村民,嘴角闪过一抹虐杀的讥讽。
“这些黑衣匪大多都是老贼,经验丰富,每次出动抢掠,他们都在各个官道卡口布置探子,一旦有官军出动,他们便一哄而散。长期下来,官军疲于作战,便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一次他们为了攻打咱们赵家沟,定然做了更多的准备。”李铁低沉道。
“吼,吼!”一众村民们握紧了武器,各个紧张万分。
“贼兵来势汹汹,但我们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欺负,大伙都冷静下来。”秦漠鼓舞士气道。
这个时候,又有一伙骑兵向赵家沟逼近,人数大约有六七十人,骑着战马风驰电掣的抵达现场,最后勒马提缰,定住身影,露出精锐阵容。
为首者,是一名五旬男子,长得面目丑陋,桀桀怪笑,手提大斧,随意瞥了一眼赵家沟,眼中流露残忍和无情。
“萧五爷!”
一众贼兵尽皆向男子拱手一声,随后哄堂大笑,朝着赵家沟的土墙指指点点,不时爆发阵阵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