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停在了许连城一步的距离,没有再往前。
许连城抬头看她。
他坐着,她站着,但桑晚却觉得自己正被他俯瞰,被他整个目光笼罩,动弹不得,而且有羞于说出口的局促与窘迫。
他们上过很多次床。
有过很多次美好或者不美好的回忆。
但第一次很惨烈,之后她也没有顺从,仅有的主动也总是有所图,带着故意的意思,但这次不是以前那种情况,因为有那一纸合同,于是强迫不再像是强迫。
因为默认了要钱,于是抗拒只显得自己不专业。
桑晚觉得,许连城某些话竟然很有道理,如果她是甲方,她也会厌烦这样不守规则的乙方。
想到这,她把目光放在他的脸上。
许连城正默默看着她,眼眸似海,像有什么,又像并无内容。
桑晚觉得,她从未看懂过他。
她磨蹭的太久,许连城失去兴趣,他走近一步,毫无表情地开口,“脱衣服。”
桑晚的心一颤,像是被烫了一下。
面前许连城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显得更高大,无法抗拒。
于是抿唇,“我要关灯。”
“不关。”许连城干脆拒绝,说完不等她回应,用力握住她的手放在了她的浴袍带上,一把扯开。
是大片雪白。
光照下一览无余。
许连城呼吸一滞,眼神幽深。
桑晚几乎是条件反射打落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太晚了,许连城擒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扔到了床上。
“关灯。”桑晚从被子里把脸露出来,声音急躁而羞耻,“许连城,你关灯。”
许连城没有说话。
桑晚整个人面朝下,许连城的呼吸滚烫,脸贴着她的肩,咬住了她。
牙齿是最模棱两可的武器,如果重一点,是狠,可是太轻,就让人心跳加快。
桑晚痛恨自己失衡的心率。
许连城比她自己要了解她。
或者说他们实在是彼此太了解,对彼此的弱点与情绪都掌握的分毫不差。
在这中间,许连城占据上风,桑晚是被迫随着他而动。
可她以为,她对他毫无感觉。
“桑晚。”许连城说,“这不叫花样。”
桑晚弓起身体,痛骂他的狡猾。
“你太弱了。”他说。
桑晚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