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你慢慢吃。”
“我饿。”
骆宁只得对孔妈妈说:“叫小厨房赶紧准备开灶,有什么吃得尽快上。”
又吩咐秋华,“拿些松子给二少爷吃。”
众人各自领命。
骆宁与骆宥坐在临窗大炕上,旁边放了一盆冰,一边吃松子一边闲话。
“……春桃放出去了。府里没惩罚她,念着她也无奈。可到底犯了错,也不能再留她。”骆宁把这件事说给弟弟听。
骆宥蹙眉:“她这般不忠不义,凭什么直接放了她?”
“只要不犯我的忌讳,我可以网开一面。”骆宁道。
又道,“现在二婶管家,她也愿意放走春桃。这是给下面的人看着,落个厚道的好名声,其他人才能臣服她。”
骆宥:“内宅的事我不管。要是外头小厮这样背主,我是要罚的。管他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错了就是错了。”
骆宁颔首,笑道:“这样很好,赏罚分明。”
先肯定了他。
又道,“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是朝廷,也不是事事都‘丁是丁卯是卯’这样挺括干脆算明白、不留情面。
情分、恩情这些东西,就撒在日常无关痛痒的小事上。你还小,黑白分明,将来慢慢领悟吧。”
姐姐的话,骆宥听得进去。
“姐姐说得也对。”他道,没有继续反驳她。
他们俩说着话,骆崇邺来了。
大门口发生的事,骆崇邺现在才知道。
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要翻天,客人上门都要打?”骆崇邺怒视骆宥。
他不敢骂骆宁,只得把气洒在骆宥身上。
骆宥从大炕上起身,垂首立在旁边,不做声。
也不是很服气。
骆宁沉下脸。
她眸色安静看着骆崇邺:“爹爹,门房上的人说不明白事情原委,就全部撵出去!他们怎么跟您说的?”
骆崇邺:“……哪怕人家有什么不对,你们也不该动手。”
“他先动手的。他打了大舅舅,又想要打我们。”骆宁道,“在自家门口,任由他叫嚣?传出去,爹爹光彩,还是雍王体面?”
“雍王”二字,立马拿住了骆崇邺。
他肩膀都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