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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我没睡好。&rdo;埃德蒙兹说。

&ldo;你穿着昨天的衬衫。&rdo;

&ldo;是吗?&rdo;

&ldo;三个月来，你从来不会连续两天穿同一件衬衫。&rdo;

&ldo;我没想到你会注意到这些事。&rdo;

&ldo;你跟老婆吵架了，&rdo;她了然地说，有点儿享受埃德蒙兹支支吾吾的样子，&ldo;晚上睡沙发了，对不?我们都睡沙发了。&rdo;

&ldo;如果你也睡了沙发，我们可不可以聊点别的话题?&rdo;

&ldo;嗯，聊什么?她不喜欢你跟一个女孩搭档?&rdo;巴克斯特把她的椅子转过来，正对着他扑闪她的长睫毛。

&ldo;没有。&rdo;

&ldo;她问起你白天的事，可你又不能对她说起被肢解的尸体和被烧死的市长?&rdo;

&ldo;是关于指甲油的事。&rdo;他微笑着说，把前一天涂的斑驳的紫色指甲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想开个玩笑来证明她没有生他的气。

&ldo;在这件事情中，你一定错过了什么。生日，还是纪念日?&rdo;

埃德蒙兹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戳中他的痛点了。她注视着他，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ldo;错过了跟她母亲吃晚饭。&rdo;他喃喃地说。

巴克斯特迸发出一阵大笑。

&ldo;和她母亲吃晚饭?天哪，让她收敛些吧。看在上帝的分上，我们可是在追踪一个连环杀手啊。&rdo;她神秘兮兮地倾身过来，&ldo;我也遇到过这种事，当时我正在泰晤士河上追踪一条船，因而错过了他母亲的葬礼!&rdo;她大笑起来。埃德蒙兹也跟着笑了，心里却为没有替蒂亚辩护几句感到有些内疚，她毕竟还是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时间来迁就他的新工作。不过他还是挺高兴与搭档有了某些共同之处。

&ldo;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rdo;她说。

她的笑声渐渐低落了下去，埃德蒙兹觉得自己能从这种满不在乎的姿态里察觉她发自内心的悲伤，这不过是她对自己早已做出的抉择表现出的微弱的犹疑而已。

&ldo;也许等到你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我们都在犯罪现场，而你不在。&rdo;

&ldo;不会有这种事的。&rdo;埃德蒙兹不服气地说。

巴克斯特耸耸肩，把椅子转了回去。她拿起话筒，开始拨打名单上的下一个号码。

&ldo;结婚，当警探，离婚。你去问问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结婚，当警探，离婚……嗨，你好，我是巴克斯特警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