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韵揉着眼睛,光脚走到了窗户边。她本是要去看那动静的来源,头一伸,却正好与一个黑衣人对上了视线。
?
“栩安!”
杨韵外袍都没来得及穿,只喊了一声,便翻窗追了出去。
“礼成!”沈栩安意识到不对劲,忙汲了靴子跑到了窗边。他看到屋顶有两人翻飞后,又探出身,瞧见了同样探出身的周栎文。
“我的工部密文被偷了!”
周栎文大喊。
“你在此地不要乱跑。”沈栩安回房间拎了剑,就翻身上了屋顶,追着那逐渐变小的身影而去。
“郎君,可要通知暗卫?”车夫推门问道。
“不必。”周栎文揉了揉眉心,摇头说:“那人拿走的密文是假的,不过,不要声张,看看杨礼成到底有几分本事。”
“郎君的意思是……”车夫面带疑惑。
“姑母早就说过,周家虽然倚靠红莲教起家,却不需要,也不能继续与红莲教有所纠缠,既然四叔不听,那就别怪我们剜去这坨脓疮了。”周栎文神色冰冷,目光却转向了窗外,带了几分探究,“杨礼成若是个人才,咱们借他之手,倒也能不漏痕迹,说不定还能居一个凛然的大义灭亲之功。”
夜风掠过屋脊。
青瓦在月光下泛着泠泠冷光。
杨韵足尖轻点,一路紧追不舍,直追进了密林之中。而前方那黑影轻功了得,翩翩然落于树冠上,回身倏地甩出了几道寒芒。
飞刀钉在了杨韵身前。
“还敢追,下一把刀就扎在你心上!”黑衣人厉声喝道。
“阁下深夜造访,岂能匆匆离去?”杨韵偏不停下,左踏右蹬,踩着树干同样翻身站在了树冠上,“不如阁下说说,你从那周家郎君的房中带走了什么?”
先前那么一瞟。
杨韵正是看到了黑衣人在往胸口塞东西,才决定追上来的。
“与你何干?若我没猜错,你们只是蹭车之人吧。”黑衣人袖摆一抖,三枚飞刀已然夹在了指间。
“我看到了,自然与我有关。”杨韵俯身折了一截树枝,转腕挥动了几下,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位可是工部派出来公办的员外郎,阁下拿的,只怕是官府的东西。”
咻——
利刃破空。
杨韵抬臂崩腕,树枝斜挑,十分轻松地打飞了那三枚飞刀。
“有两下子,可你还是追不上我。”黑衣人不欲缠斗,袖摆又是一抖,竟甩出了两枚烟弹砸向了杨韵。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