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顾荣让他知道,人是不该认命,不能屈服的。
生命,是最鲜活、最无畏的。
在他以为活着也不过如此时,顾荣出现了。
踏着余烬、携着燎原之势而来,霎时间照亮了他行尸走肉的一生。
这种感情,不讲道理,却又根深蒂固。
所以,他心甘情愿的高高捧起顾荣,心甘情愿的被顾荣利用,也心甘情愿对顾荣俯首称臣。
他想她了。
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她说。
茶楼之上,
顾荣的心“砰砰”乱跳着,耳尖不自知的发烫。
整颗心乱的就像是漫天星辰坠入寒潭,溅起数不清的细细碎碎的光。
她看懂了谢灼的眼神。
此时,不言胜过万言。
这一瞬,心跳声似乎盖过了喧闹的人声鼎沸。
一切声音,都变得恍惚起来。
待凯旋的队伍距离茶楼越来越远时,顾荣方才回神。
掩耳盗铃般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状似淡然自若道“这茶楼的茶倒是不俗。”
青棠和宴寻对视一眼,眼神里皆是满满的揶揄。
青棠:她家小姐在说胡话前,能不能瞧瞧茶盏里飘着的茶叶碎屑。
宴寻:夫妻久别重逢,你懂的!
青棠:她不懂。
“小姐,你没觉得茶叶屑噎嗓子吗?”青棠一本正经问道。
顾荣幽怨的白了青棠一眼。
看破不说破,好吗?
宴寻倚窗而立,蹙着眉,想起方才一瞥时,瞧见丞晟面颊上那道从右眉骨到鼻翼的疤,思忖着得寻些好药材,拜托司医熬煮一罐祛疤的药膏。
宫里一罐难求的沉鱼膏做不到消除这种伤疤。
丞晟还是很看重那张精致的如花似玉的脸的。
想着想着,宴寻幽幽地叹了口气。
窥一斑而知全豹,见一叶而知深秋。
那一役的凶险,可见一斑。
还好,小侯爷和丞晟都活着回来了,他也能回去给祖母报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