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已经成了自己的软肋,偏生还不自知,不能相信他哪怕一点。
为何,为何不信她自己!她永远不知,她自己,多么引人目光,又多么灼人心神!
崔璟萱跟着他到靖南王府的时候,那两个女人还靠在一处在没心没肺的笑着。何韧压在柳西华肩头,一副亲密无间,毫无芥蒂的好闺密模样。
崔璟萱又笑又气,两个本来就是伤患,偏偏还要给自己加伤!真会折腾!
“小萱儿~”
听着声响,柳西华倒是转过身来歉疚一笑,崔璟萱看的清楚,瞧着诚心认错,她眼底却分明一副何韧般死不悔改的模样。
何韧瞧见她,更是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仿佛自己浑然无事,只是一个寻常的久别重逢。
崔璟萱没好气地斜她一眼,用剑柄抵住她的身子,一个轻推便把她退会了榻上。看了何韧瞧热闹的兴奋神色一眼,崔璟萱在心里冷叱一声,演,你接着演!
当地一声,崔璟萱拔了自己的纯筠剑,眼底肃然着就朝着身后那人的胸膛袭去。
“扑呲”
崔璟炎眉头跳了跳,瞳孔惯性地几不可见地张了张,脚底却没动,没有打算避开。对面柳西华的指尖抖了抖,面色一瞬间变白,神情却还坚硬无比,不动如磐石。
崔璟萱懒得去瞧何韧的神色,只盯着手心的剑,手握地稳当无比,分毫不颤。
当着两人的面,那一剑便刺进了崔璟炎的胸口,剑尖一挑,便是两滴红润无比,莹然如泪的血,正接在剑刃上。
崔璟炎的面色惨白一闪,又迅速收敛。萱儿这一下,当真半丝不作假,锥心之痛,不外如是。
“萱儿,这丫头,有前途!”旁边,何韧还在点评着,颇与荣有焉的模样。
崔璟萱冷着面出去,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端着两碗药进来,给不安分的两人服下,才转身看着定定站在一旁视线不离柳西华的某人。
“哥哥?”
崔璟炎却摇了摇头,明白妹妹未说出来的意思,却不愿用那所谓的药引。回着崔璟萱的话,视线依旧紧紧胶在那边。
“不,我知道我的解药是谁,但我不能用。她想试,我便给她试。”
话未尽,一个小刀便抵上何韧的胸口,一旁磬尘的眸色惊讶无比,崔璟炎的手,却毫不迟疑地抵进,点点红色染上何韧的衣衫,顺着刀尖洒下。
崔璟炎握着刀柄,冷肃的眉眼坚毅莫名,毅然决然“这是你欠我的,况且,你伤了她。”
何韧忍着痛朝他翻了个白眼,这朵死黑心莲,千八百年的事也记着。如此,又要多养一个月了。
不过,众人听不见的,她在心里叹了一声,祝你幸福,黑心莲,黑心炎。
事情似乎已经被解决了,看着崔璟炎苍白无力比何韧更甚的面色,崔璟萱的声音就是一寒,“你给我坐下。”
……
“小萱儿,还在生气?”回府的车厢里,崔璟萱闭着眼睛假寐,不愿理她,何韧却非要凑上来。
崔璟萱靠在迎枕上,撩起一点眼皮瞅她讨好的神色一眼,又冷笑着转了视线,眼底的寒气慕地冻地何韧一僵。
本来气已经消了些,看着哥哥与西华姐解了误会,心里也是安生了些,这会看着何韧,又忍不住地被她勾起了埋着的些气:
“呵,你们都是主子,我哪里敢生气,我敬着就是!”
何韧也安静下来,叹了一口气,视线定在崔璟萱臂弯上,那里,也包着层层纱布,今个,崔璟炎不愿伤了西华,崔璟萱冷着脸就割了自己的腕,两大碗血啊!
噬情除了心头血,血脉相连之人也是可解的,不过,要求更高,也更麻烦些,极易失败,一不小心,那些血就废了。
这丫头,说她们任性,她更是任性,执拗无比!又傻又固执!
啧啧,这对自己狠的,跟那个蠢师弟都有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