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主人这段时日总出现在她的梦里。
&ldo;姜眠拜见四殿下。&rdo;柔柔一礼,生疏得很。
&ldo;我不明白。&rdo;
&ldo;殿下无需明白。&rdo;怕他再问,姜眠又补充了一句。&ldo;姜眠只是想要保身而已,望殿下莫怪。&rdo;
她的意思是,现在太子被废,局势未明,自己要做那狗尾巴草,在两边摇摆不定。
这是极其为人所不齿的一种行径。但也没有人能否认,旁观是一种聪明的办法。
谢怀舟是个聪明的人,姜眠知道他不会再问了。
他甚至会对自己失望。
这样……也挺好。
&ldo;姜眠告辞了。&rdo;又是一礼后,她朝前走了几步,出了亭子。
以他的功力,又怎么会露出脚步声。恐怕是为了让她提早有些心理准备的吧。
姜眠自嘲一笑。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自己也还是一如既往地自私。
身后再无动静。
姜眠没有回头,径直回了宴席上。
丝竹声响,有歌舞助兴。宫女给姜眠斟了茶水,姜眠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茶是好茶,可是喝着却一点都不带劲。
昭文帝笑呵呵地说了几句,脸上丝毫没有因太子之事而受到影响的阴霾。席下的大臣们应和着,一派和乐融融的场面。
酒过几巡后,昭文帝突然把话题转向了谢怀言:&ldo;若我没记错的话,怀言你年底便二十一了吧。&rdo;
谢怀言应了声&ldo;是&rdo;。
&ldo;老大不小的,该提亲了。&rdo;
姜眠敏感地察觉到,余太傅举着的酒樽顿了顿,现场的气氛也更着变了。
&ldo;父皇说的是。&rdo;
&ldo;你可有中意的姑娘啊?&rdo;这话听着是句玩笑话,却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悬起。
&ldo;没有。要麻烦父皇帮忙挑选了。&rdo;
&ldo;你这孩子,对自己的人生大事怎么一点都不上心?&rdo;此时的昭文帝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说完这话,他举起酒樽抿了一口,才放下酒杯,眼神在全场的女眷身上逡巡了一圈。
&ldo;依朕看,太傅之女温良贤嘉,德艺双馨,与你堪称天作之合。&rdo;
此话一出,余太傅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一变。不过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情绪转变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