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雕刻名为过去的墓碑,心中难抑的恨意,犹如不灭的狂焰,直至焚尽自身或仇敌,才能安然的睡去。」
无名剑道场。
古刀与古剑交击荡起金铁脆鸣,龙血沸腾升温,一双黄金瞳亮着骇人的金芒,楚子航暴雨般倾泻的刀术简朴不失狠辣,却依旧无法越过天堑般的剑幕一步。
“又死一次,只顾杀伤不留余地,面对远强于你的敌人,还没伤到祂,你就会先死。”
深邃黑眸平静如一潭死水,嬴淮尘手中帝剑后发先至,完美截击每一缕刀光,并在对方快变成乞丐服的黑衣上留下痕迹。
“呼、呼。。。。。”
看起来不像是练习,更像是仇敌厮杀,几乎刀刀奔着要害而去,练的是杀人刀,锻的是杀人意,楚子航剧烈喘息着,体力随着高频进攻极速下降,宽松的练功黑衣已被汗水浸湿,被剑锋撕裂的布条随风飘舞,内里却不伤寸肤。
“铛!”
“子航,今天到此为止,再练下去过犹不及,别让你的脑子停下,继续反思不足之处。”
黑金帝剑精准点中村雨刀尖,狂龙般的巨力轻松震退刀主,嬴淮尘纳剑入鞘,自始至终未挪动过半步,呼吸与心跳微不可察,静得恍若没有存在感。
比起楚子航从水里捞出来的狼狈样,他轻松惬意得像是在禅定冥想中途随手挥了几剑,实际上却是从清晨六点陪练到了八点,每一剑都是冲着杀人而去,自律是强者的习惯,练剑是刻在生物钟和本能里的日常。
“好。”
极静至极动,心脏负荷骤增,楚子航对此早已习惯,静立原地思考着方才练习。。。或者说是厮杀的不足之处,他很庆幸,有一位强到不讲道理的好友愿意花时间给自己喂招,比起卡塞尔学院的学习和训练,古秦嬴氏继承人亲自开的小灶明显更加珍贵。
“淮尘~,擦汗~,子航,给你毛巾。”
看见两人结束刀剑交流,抱着双膝坐在剑道场木地板上的绘梨衣抱着毛巾起身,还不忘给男朋友的好兄弟备上一条,她变得越来越懂得人情世故了,长大这个概念,有时候是几个瞬间,有时候是一辈子。
“谢谢。”
楚子航礼貌道谢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把脸搭在脖子上,继续沉浸在反思的头脑风暴里,被新王亲手操练打磨,言灵上也有李日曜无私传授心得,他现在实战能力很强,身边都是些超级变态,压力很大,动力也很足,看得见的进步,会催促着人继续前进。
“绘梨衣,我们去冲洗一下就回来。”
任由绘梨衣擦拭着自己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渍,嬴淮尘承认自己有轻微洁癖,运动之后必须沐浴更衣的习惯,好像还是姑姑给他养出来的。
“我不能和淮尘一起吗~?”
“?!!,不能。。。。。”
“哦~,那好吧~,淮尘快去~。”
绘梨衣无辜眨着眼睛语出惊人,嬴淮尘慌乱扫了一眼沉思中的楚子航,低声回绝了少女超级犯规的请求。
他怀疑自己足以看清千米外蝼蚁肢体的视觉出现了大问题,刚才绘梨衣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是幻觉吗?不可能!乖软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变狡猾?!
“子航,走了!”
嬴淮尘一把扯住回神凌乱的楚子航飞奔向淋浴间,茫然的冷面少年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他视线敏锐捕捉到了某人泛红的耳根,黄金瞳内闪过恍然大悟的精光,攻守转换?恋爱剧场好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哗啦。。。。”
“咚、咚。。。”
冰冷水流倾泄而下,心脏如同青铜古钟加速震鸣,嬴淮尘将额前碎发向后拢起,发烫的脸逐渐冷却,真是糟糕,他无奈扶额哀叹,落荒而逃的样子有些丢脸怎么办,那是表白不是订婚吧?绘梨衣最近怎么越来越大胆了?
“淮尘,你还好吗?”
相邻的淋浴间隔壁,楚子航敲了敲隔板,满脸充斥着求知欲,隔壁某人战鼓一样的心跳声真是想不听到都难,他还从未见过好友如此窘迫的样子,可能这就是陷入爱河之人的表现?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水流转暖继续冲刷躯体,嬴淮尘嘴角微抽,知道隔壁仁兄的隐藏属性爆发了,算了,好歹子航嘴巴严,去问恺撒和芬格尔,估计能笑自己一整年。
“实话,你说这句话不就是想分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