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有些不确定地低问:“怎么了?”
林鸢只觉得和他沟通,还是那么累,想了想,干脆说:“江随,你以后大半夜没什么事的话,就别给我打电话、发消息了。”
指节一紧:“为什么?”
“我不想让顾淮误会。”林鸢直截了当。
江随只觉得脑子有一瞬间的嗡鸣,紧接着而来的困惑、妒
火、挣扎,都让他愤懑至极。
他突然气极般低嗤了声,问:“所以我叫你出来吃饭,你说没空。让顾淮约你,你就有时间了,是吗?”
林鸢知道他被众星捧月惯了的大少爷脾气又来了。
不想和他争辩,干脆平平淡淡地“嗯”了声。
江随蓦然被她这副满不在乎的语气,窒得心口都疼。
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蠢蠢欲动,要从心脏里破开。
于是他紧紧捏着手机,明知她看不见,仍让自己换了个站姿,仿佛漫不经心的姿态,随意道:“这么快就已经重色轻友了?”
江随语气懒散,问得吊儿郎当。明明是他从前惯有的语调,林鸢却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错觉般觉得,他此刻模样,有两分像从前故作淡定的自己。
毕竟,如果是以前的江随遇上这样的事,大概率会淡着脸直说:“谁教你这么偏心的?”
林鸢觉得自己想错了,反问他:“我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哪里正常了?”他话音莫名冷下来。
林鸢默了片刻,平静道:“我以为对方恋爱期间,另一位朋友减少和ta不必要的联系,是大家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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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江随还是吃了药才睡着的。
突如其来的低烧,和时有发生,这回却异常强烈的偏头痛,让他折腾到临近三点仍清醒异常。
吃了两粒止痛片,勉强入睡,朦胧间,却做了个既真实,又和现实截然相反的梦。
那天,只是高一快结束时,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他出门时收到林鸢的消息,一张生无可恋的虚弱小猫表情包。
他知道,每次这张图的意思,就是她又因为没睡够,起晚了。
而她每天早饭,都是在家吃的,她妈妈会给全家人准备。
如果时间充裕,自然能吃饱,要是急急忙忙,就只能胡乱塞几口。
江随无奈又好笑,他都不知道,就凭她这样做几道高一数学题,就能睡眠不足的体力,到了高三要怎么办。
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麻烦司机拐了条路。
岔路堵车,这一年来难得迟到的江随,拎着豆浆和糖油饼进校门时,操场上校长已经在激。情发言。
他干脆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