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胡人大军中一员身着亮甲的壮汉纵马出阵,阔口一开声若惊雷:“苏公子当真亲临到此么?”
“呵呵,苏某来也,左大当户别来无恙否?”苏临风听那胡将声音有些耳熟,再定睛一看,知道来者是那赵国的左大当户乌邪阿松,当初曾随自己一块挥军南下、剑指洛阳,于是一夹马腹出阵而去。
双方主将各自策马出阵,麾下将士虽然是羽箭在弦却是不敢妄动,只怕误伤了己方主将。
苏临风见此情景心中凛然一动,知道此机千载难逢、稍纵即逝,立即丢掉了手中的大刀以示并无恶意,赶快催马上前,好像要迎接对方主将一般。
苏临风策马加速,很快就进入了对方的射程之内,这让其麾下的一帮将校们面面相觑、极是惊愕。
“不好,苏将军太大意了!”
“嘘--太危险了,万一对方放箭,那可就。”
众将知道,如果一军主将突然被擒或者阵亡的话,士气必然大坠,甚至是稍有风吹草动就有可能溃不成军!
就算苏临风与对方主将曾有交情,可沙场之上各为其主,亲兄弟都有可能刀枪相向,更何况现在晋赵两国势同水火、各兴刀兵,苏将军此时竟然丢掉兵器、赤手空拳地越过中线前去与敌酋主将会面,此举实在是太书生意气了!
只有杨虎威既惊且喜又担心,想起当初在栖雁城时苏公子匹马单刀的往事,故而强作镇定、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切勿轻举妄动!
赵国大当户乌邪阿松见苏临风如此坦荡念旧、快马来见,也是丢掉了手中弯刀,拍马上前。
苏临风率先纵马,距胡人大军只有不到一箭之地,只要胡人突然放箭,肯定难免万箭穿心之劫!
“苏公子!阿松甲胄在身,就恕不下马参见啦!”左大当户乌邪阿松学着汉人的模样,在马上抱拳施礼、高声大叫。
“哈哈,左大当户言重了!”苏临风一边抱拳回礼,一边尽量靠近胡人大军。
这个左大当户乌邪阿松,曾经亲眼看到过苏临风谈笑间就让数个百夫长、千夫长挥刀自刎,被大家惊为天神;
乌邪阿松也曾在夺取栖雁城时见识了苏临风兵不血刃斩杀主将与监军的奇迹,故而对其是极为崇敬膜拜。
“苏公子,那晋国昏君佞臣当道,苏公子来我们赵国吧,”没等苏临风说话,左大当户倒先开口劝道,“苏公子来我赵国,肯定不失封王之位。”
“呵呵,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如果左大当户只为劝降苏某的话,那就速速回去取来兵器,你我不妨一决高下!”苏临风淡淡笑道。
“不不不,阿松决不敢与苏公子动手,”左大当户一脸敬重地再次俯身抱拳,“只是我主决意入主中原、一统天下,阿布实在是担心那晋国大厦将倾、苏公子一木难支啊!”
正当苏临风与左大当户乌邪阿松策马交谈的时候,胡人当中右大当户已经悄无声息地挽弓在手,慢慢取箭搭在弦上,瞄准了苏临风的咽喉。
虽然没有办法万箭齐发,以免伤及左大当户,但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只要右大当户弯弓放箭,苏临风绝对是在劫难逃。
苏临风大胆而不大意,之所以丢掉大刀快马近前,就是为了能够进入有效距离以便使出摄神之术。
故而在与左大当户对马而谈的时候,苏临风也在一直扫视着乌邪阿松身后的动静。
见右大当户悄悄地挽弓搭箭瞄准自己,苏临风不敢迟疑,立即使出摄神术牢牢地定住了对方的命魂,让其保持原姿、呆立不动。
“左大当户,你看那厮是什么意思?”苏临风面带微笑地指了指乌邪阿松的背后。
“住手!”乌邪阿松回头一看,见右大当户已经挽弓搭箭瞄准了苏临风,不由得急忙高声喝止。
“呵呵,左大当户不必惊慌!”苏临风安慰了一下乌邪阿松,转而厉声高叫道,“胆敢冒犯苏某者,必下地狱永不超生!”
苏临风话音刚落,那个挽弓搭箭、准备射杀苏临风的右大当户突然“啊”了一声,然后右手倒握羽箭,冲着自己的咽喉要害狠命地猛刺下去,眨眼间喉咙处喷出一股鲜血,一头栽下马去!
众目睽睽之下,苏临风一无刀枪在手,二无射出暗器,只不过是高叫一声就让那个试图射杀对方的右大当户握箭自戗,这一切自然是让胡人惊骇不已!
“天神,天神!”
“天神,天神。”一些当初见识过苏临风的凛凛神威、曾经拜伏于苏临风脚下胡骑们不由得高声叫了起来。正当苏临风策马出阵、赤手空拳地与胡人斗智斗勇之时,本来打算趁机逃回京师的乘风真人突然发现了南乔姑娘手中的玉笛,不由得诡异一笑、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