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善见状立即心领神会,冲着苏临风叫道,“刚开始还以为老父亲只是摔断了腿骨,没有想到连五脏六腑都被你小子骑马给撞伤了--看来这下子二十两银子是远远不够的!”
“哈哈哈哈,既然二十两银子不够,那苏某先收回刚才所给的十两银子再说。”
苏临风大步冲到陈有德的床前,伸手将自己当初留给对方的那块银锭收进了包袱,然后背到了肩上。
“把人都撞成这样了,你还想逃跑么?”陈义善心里一紧,立即再次上前一把抓住了苏临风肩膀上的粗布包袱。
“狼心狗肺的东西,找死!”
刚刚还在一脸平静的苏临风刹那间勃然大怒,右手一掌抡到了陈义善的脸上,一下子把陈义善抡倒在地。
“唔。噗。”陈义善数颗断牙伴随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却是宁死不肯放过苏临风,顾不得半边脸的疼痛就势趴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苏临风的双腿,声嘶力竭地叫喊了起来,“杀人啦,快来人哪!”
与陈义善同乡的掌柜伙计们听到了叫喊之声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奔了过来,很快就将那大夫的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先别动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一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抬手劝阻了就要上前殴打苏临风的几个年轻人,冲着苏临风问道。
“多谢这位掌柜过问,事情是这样的,晚辈在路上碰到一个老年人摔倒在地。”
苏临风自认为自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然不肯就此逃跑,于是朝那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拱了拱手,简单地将情况说了一番。
“刘掌柜千万别听那厮胡说!”
陈义善见众人前来,知道苏临风不可能再逃跑得逞,于是立即站了起来,“这厮骑马乱闯,把在下的老父亲撞倒在地,不但摔断了腿骨,而且连五脏六腑都摔得不轻,他,他竟然想跑!”
“苏某若跑你也拦不住,你们父子两个为了诈些银子竟然昧着良心这般下作,当心后悔莫及!”苏临风挺胸而立,丝毫没有惊慌之色。
“撞了人还敢跑,打死他!”
“对,哪里来的外乡人,到了姜柠县的地盘上还敢还嘴,先揍他一顿再说!”
“以牙还牙,先打断那厮的狗腿。”
几个年轻后生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叫嚷着。
“别瞎叫唤,有种的话不妨过来试试!”韩玉婧见那些人在小书生面前张牙舞爪、出言不逊,不由得柳眉一横挺身护在了苏临风的面前。
“哟,这小娘子模样长得是挺不赖的,脾气可是不小哇,怎么着?仗着带把破剑就敢在老子面前出风头不是?”
人群中一个二三十岁的汉子瞅了瞅韩玉婧,涎着笑脸挺身走了出来,“老子十来岁就逛妓院、进窑子,见过的娘们儿多了去了。”
那厮话还没有说完,韩玉婧二话不说迅速上前、一脚踢在那厮的肚子上--那厮立即像个虾米一般佝偻着身体蹲在地上五官扭曲着,刹那间头上、脸上冷汗如水,再也站不起来!
“嘘--”眼看娇俏窈窕的小女子轻轻一动一招制敌,其他人惊骇不已纷纷后退--原来这小女子可不是个只会哭哭啼啼求饶的主儿,竟然是个出手就要人命的玉面罗刹啊!
“婧儿先到对面酒店稍坐等候,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以后我去找你!”苏临风开口说道。
“嗯!”韩玉婧并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于是点了点头,朝官道另一侧的酒店走了过去。
由于刚才的那一脚之威,在场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胆敢开口叫阻,只怕对方这个玉面罗刹女冷不妨地把自己放倒在地!
“大伙儿都看到了吧,这对狗男女。啊--”
陈义善话还没有说完,苏临风一拳正中面门,瞬间鼻子歪到了一边,满脸都是血糊糊的!
“哎呀呀,这大晋就没有王法了么,这小子先是纵马撞伤了老朽,现在竟然又把义善给打伤了,老天爷啊,世上咋会有这种没有良心的东西啊。”
陈有德见大儿子陈义善被打得鼻口流血,抬手指着苏临风咒骂个不停。
“瞧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真是全都活到牲畜身上了,苏某不揍你,老东西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临风见陈有德如此颠倒黑白信口雌黄,恨不得冲过去揍他个满地乱爬,无奈对方已经老迈、不忍出手,只好愤恨地摇了摇头。
“这样吧,依刘某来看,这事儿最好经官明断,否则的话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什么时候也扯不清呐!”刘掌柜建议说。
“老匹夫你可敢与苏某前去见官吗?”苏临风盯着陈有德问道。
“见官就见官,老朽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有见过你这等黑心黑肝的东西!”陈有德义愤填膺地叫道。
既然双方都愿意见官明断,陈有德的乡亲熟人便连床抬起,与陈义善、苏临风一块来到大街这上朝着县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