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心有所动,忙劝了福亲王妃,“婶娘,我都不想品了,我们去寻小姑娘们玩儿去。”
福亲王妃越发觉得这事儿有端倪,当下更是道:“宋夫人,你意思呢?”
宋夫人心里暗自咒骂这福亲王妃,脸上却不好露出来,勉强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们便先去品了这香,再去寻孩子们。”
宋夫人打定了主意,瞧便瞧吧,大不了传上一阵闲话罢了,这顾家姑娘和墨儿的事倒是板上定钉了。
当下也就横了心,带了几位夫人上了台阶来敲门。
听着敲门声,屋里的宋墨脸色越发难看,眼看是拦不住了,歉意的看了扶风一眼,抬起手一揖,转身就要去开门。
眼看着门就要被宋墨打开了,扶风一个心落到了冰窖里面。宋墨此时心里分外纠结,他如今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是母亲宋夫人设计的圈套,那日里在顾府见了顾扶风,惊为天人,当即便刻在了心里。方才知道文佳郡主与他的姻缘果
然是不该的,受的那点子屈辱比起心心念念的佳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母亲宋夫人设计的事宋墨也了然,想必是觉得顾家门楣低,顾扶风样貌又太过出色,宋夫人怕宋墨驾驭不住,方才使了这手段,怕是只愿给予妾位了。
宋墨既怒又愧,既喜又悲。
既怒母亲设计自己,又愧对顾扶风。既喜既如此,顾家姑娘与自己是板上定钉的事,又悲扶风似对自己并不喜。
事已至此。
宋墨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福亲王妃一个箭步就跨进了门槛,口里称,“我倒是要第一个闻闻这倭国的上供香有什么稀奇。”
屋里幽香袅袅,一架富贵牡丹的屏风大气奢华。
一张棋盘棋子错落,似乎仍在对弈。
半推开的屏风后面一张软塌,榻上被褥散乱。
福亲王妃走了进去,屋角的香炉仍在袅袅飘香,却空无一人。
宋夫人微张了嘴,心里咯噔,人呢?
明明看见进了屋的!
郡王妃有些失望,品香得静,人稀。
如今人潮涌了进来,脂粉香味混杂,哪里还品得出什么香。
宋墨见宋夫人一脸诧异,忙回了头,屋里空空如也,除了福亲王妃不甘心的偷偷伸手掀了床沿的软绸单去瞧塌底有没有人外,再无一人。
宋墨心里一松,又一顿,难不成是南柯一梦?
塌边的一扇未完全合拢的窗扇给屋里的靡靡香气微微冲淡了一些。
福亲王妃未看到什么,不免有些失望,道:“这香味也不觉得什么的,世子一人独享了这么久,怎的不出去听戏?”
宋墨微微笑道:“小侄也是刚刚坐了小会子,不打搅众夫人了,小侄先退下了。”
宋墨对福亲王妃揖了手,略微转了一圈,看也不看宋夫人,抬脚出了阁楼。
宋夫人压下心底的疑问,笑着招待几个夫人转了一圈,也就出了阁楼,带着戴夫人等穿过走廊,到了东暖阁。
暖阁里仍然欢声笑语不停,戴淑珍和穆家姑娘如今和好了,越发玩到了一起去,两人性格相投,又没了芥蒂,正笑嘻嘻的你推我攘的争着扔投壶。
周芳蕤和宋蓉在角落贵妃榻边上坐了说着悄悄话,周芳蕤侧耳听着宋蓉说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戴淑慎正微笑着看着戴淑珍和穆家姑娘玩闹。
两个小姑娘正在玩双陆棋,一个在旁边坐着看。
扶风正端坐在戴淑慎身边,旁边的小杌子上坐了贴身丫鬟秋桐,似乎精神有些不济。宋夫人一双眼睛在扶风身上过了又过,心里越发疑虑。都道这丫头是花神托身,难不成还真是神仙,会分身之术,还是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