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锦门的事很复杂,这其中另有隐情。”赵铭低声道,“大概三年前,锦门发成了一场动乱。莎莎的父亲和另一个女人合谋,刺死了她娘。人的恨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莎莎始终坚信,是她父亲的贪婪毁灭了原本和睦美好的家庭。”
林诗雅默不作声。
“莎莎的母亲遇刺后,并没有当场气绝。她们母女俩被关在一起,度过了最后的一段日子。她哀求过,告饶过,但却无济于事,亲眼看着自己母亲得不到有效的救治而过世,那种绝望。。。常人怕是很难想象。。。”
“居然会有这种事。。。”
赵铭叹了口气:“原本她也是要死的,但看守的人念及旧日受过慕家恩情,将她偷偷放了。莎莎一路上吃了很多苦,最后找到了我。”
林诗雅问:“你帮了她?”
“嗯,我帮她杀人,帮她重回锦门,稳定局面。”
“心甘情愿的帮她做这种事?”
赵铭耸了耸肩膀:“你应该了解我的。。。”
略一停顿,他又道:“呃,其实还有一个方面,当时我所在的组织也不希望看到锦门四分五裂。这种地下杀手组织不可避免的存在,统一远比分裂更好控制。”
林诗雅点了点雪白的下巴:“我懂。”
“莎莎的母亲临终前有遗言,要让那个男人守灵十年,日夜悔恨,反思他的过错。”赵铭淡声道,“莎莎照做了,将她的父亲锁在阴冷潮湿的墓室里,至今已有三年。”
“你说了这么多,是希望我帮她?”
赵铭缓缓靠在椅子上:“我只希望你能了解真实的情况,实话实说,如果换做我是莎莎,也不可能比她做得好。”
“我很同情她,也确信是我错怪了她。”林诗雅道,“但我依然不会帮忙,这是一名医生的职业操守,我不会用自己辛苦习来,治病救人的手段帮她报复。”
“药方也不给?”
“不给。”
“好吧。”赵铭点了下头,将酒杯重新斟满,“那我们就不谈这个了,多吃点儿东西。”
“赵铭,我忽然有点儿头晕。”林诗雅玉手撑住额头,眸光迷离涣散。
“酒喝得太急了吧?我扶你去躺一会儿?”
林诗雅狠狠晃了晃头,忽然扔掉筷子,身体向旁摔倒。
“诗雅!”赵铭赶忙冲过去扶住她,“诗雅?诗雅!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林诗雅双眸紧闭,全无回应。
赵铭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好好睡一觉吧。”
话音落下,他俯身横抱起林诗雅,走进了卧室。
他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大床上,伸手拨了拨散落在对方光洁额前的碎发,脸颊现出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会对那瓶酒心生警惕,故意不多喝,所以趁你不注意,在杯底偷偷里放了点儿迷药。。。这在兵法中叫‘声东击西’,没想到吧。。。”
赵铭对自己的小手段颇为得意,卖弄了几句,就开始在屋子里环顾:“嘶,让我猜猜,你把药方藏到哪里去了。。。”
“宋文彦曾说,你藏东西有个老毛病。。。”他说话间,伸手到枕头下摸了摸,拽出了一本表皮泛黄的笔记,“嚯,这么容易,还真让我给找到了。。。诗雅啊诗雅,让我说你什么好。。。”
他转过身,背对着昏迷不醒的林诗雅将笔记平摊在床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微型相机,调好焦距,开始一页页的拍照。
忽然,有人在背后捅了捅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