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点了点头,在自己的床铺上坐了下来,有问道:“你是新来的舞女?”
舞女?雨菲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这女子的装束不像普通婢女,又不是贵族,竟然是个舞女。回答她说:“我是新来的,具体做什么差事,等过些日子,王子才分配给我。”
“王子?”女子顿时瞪圆了眼睛,“你是王子带回来的?”
雨菲点了点头。
女子上下将雨菲打量好几番,才又说道:“我叫阿朵,你叫什么?”
雨菲回答说:“我叫菲菲,芳菲的菲。”
阿朵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自己打了水,洗漱之后便睡下了。
第二天,生活很平静。第三天,生活也很平静。第四天,雨菲实在忍不住帐篷中呆着的无聊了,打算出去玩玩。看看西塞人都玩些什么。
王城之中,一处空地上,围了好些人,人们纷纷紧张地看着场地中的某处。所谓的王庭,其实就是西塞王公贵族们居住的地方,一顶顶华丽的帐篷,将一片宽阔的草原变得一个小城一样的繁华。对着天气和气候的变化,王城会改变位置,这是所有游牧人都不陌生的生存规律。
雨菲没想到自己今天一出来就能看到这样的热闹,于是也凑了过去,从一层层的围观的人们之间拥挤的缝隙看过去,发现原来是在摔跤。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在摔跤,互不相让,时而躲闪,时而发狠劲,一来一去,相互试探,始终分不出胜负,很是精彩。雨菲很快地就被场中摔跤的两人所感染,跟着围观的众人一起拍手叫好。
这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雨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继续看场中的比赛,这时身后有人说道:“这么不入流的摔跤,你也能看得这么起劲。”
听到这声音,不会看都知道是谁了,雨菲开口说:“这么说王子你是摔跤的能手了?既然如此,怎么不去和他们玩玩?难不成是在吹牛吧?”
阿澈冷哼了一声:“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摔跤大会,我到时候自然会上场。”
身边跟了一只讨人厌的苍蝇,雨菲再没心思看摔跤了,转身就要走,又觉得这样走了不解恨,便又说了句:“你上不上场我才不关心,明天我很忙,没空看什么摔跤大会。”姑奶奶明天要在帐篷里睡美容觉。
阿澈紧走几步,拦住雨菲的去路,嘴上说着:“摔跤大会你不关心,有一件事你一定很关心,宁朝的皇帝已经答应和亲了,我看你今天开始就准备准备,做我的奴隶吧。”
雨菲顿住脚步,心头一片冰凉忍不住说:“不可能,不会的,我不相信。你骗我的。”
阿澈不耐地说:“你若是不相信,去问伊诺好了,派去的使臣已经回来了,宁朝的皇帝已经答应了和亲,现在伊诺她已经开始准备嫁妆了,这事关系我妹妹的终身幸福,我可不会拿它来儿戏。”
雨菲的脑子忽然嗡的一声炸开,答应和亲了,都开始准备嫁妆了?这下该怎么办?难道自己这后半辈子就真的要留在这片草原上了?
阿澈叹了口气:“就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一直都没告诉你,实话给你说吧,我也不是成心要你做我的奴隶,你若是能对我好点,不要动不动都一副我欠你几万两银子的样子,我也会对你好点的。”
雨菲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抬脚朝自己的帐篷跑去。她不相信,她这一次是真的相信他了啊,为什么他要答应,为什么,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担心过自己?雨菲跑回帐篷里,扑到她简易的床铺上,埋头大哭,她忽然好想念她的甜儿,还有圆子,琅儿,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呐,谁能告诉她?
帐篷的外面,阿澈听着里面女子低低的哭泣声,心里也跟着悲伤起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在意她的悲喜了?
天黑了,阿朵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帐篷中准备休息。黑暗中,雨菲停住哭泣,沙哑着嗓子问阿朵:“你们这里,做奴隶的人,每天都做些什么?”
阿朵忙了一天很累了,随口回答说:“奴隶就是给自己的主人做粗活累活的,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反抗,更不能逃跑,否则就会被主人重重的惩罚的。”
雨菲又问:“到底做什么样的粗活,累活呢?”
阿朵洗漱完了,坐在床铺上开始解头发,嘴上回答说:“奴隶们做得事情太多了,一时也说不清楚,明天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躺下来,盖好褥子,很快就睡熟了。
雨菲却是睡不着的,她一整夜都在想着和亲的事情,越想心里越难受,越难受就越睡不着,一直到天亮了,她才勉强收拾了悲戚的心情,起身,穿好衣服,朝王城的奴隶们聚集的地方走去。愿赌服输,他都娶了别的女人了,自己就不用再回去了。
奴隶们穿的是最破旧的衣服,默默无闻地做着各种粗活,男奴隶则是侍弄牲口,牲畜,做各种体力劳动,女奴隶则是为王城的贵族们缝制地毡,洗洗涮涮,总之王公贵族们只需要吃喝享乐,奴隶中年轻貌美的则去做婢女,好一些的可以和阿朵一样做个舞女,有自己的收入,其余的则都是奴隶了。所有的活计都是奴隶们在做,难怪昨天阿朵会说不好说呢。
雨菲感觉心里难受的厉害,她想要找到闻人殇当面问个清楚,他当地把她放在哪一位,明明知道后宫有别的女人她会不高兴,为什么还要娶别的女人?可是又怕问出的答案是自己不想要的,到时候更难以收场。
雨菲就这样独自一人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一个人左思右想难受了整整一天。天快黑的时候,才磨蹭着朝阿澈的帐篷走去。
王子大帐异常的宽大豪华,雨菲无力地坐在帐中的地毡上等着阿澈的归来,迟早都躲不掉,还是早些面对现实吧。终于在雨菲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阿澈满身酒气的回来了,他看到帐中的雨菲时,脚步一滞,紧接着很是欢喜的走了过去:“你来了?你想我了?我还在想为什么你今天都不来看我的摔跤,我今天可是拔得头筹呢,这个是我赢得的狼牙项链……”
雨菲躲过他拿着狼牙项链的手,这东西还真的是狼牙串成的项链,看着就恶心,雨菲看都懒得看,她只是很勉强的跪了下来,说:“愿赌服输,我做你的奴隶……”她以为自己做好了思想准备的,可是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心还是没由来的抽痛起来。
阿澈喝了许多的酒,脸色发红,他将手中的狼牙项链挂到雨菲的脖子上,然后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雨菲正因为脖子上的狼牙项链恶心不已的时候,只感觉嘴上一阵温热,眼前是阿澈王子放大的俊脸,他这是在做什么,他竟然吻了她!雨菲恼羞成怒,一巴掌挥到阿澈的脸上,大声喊道:“我是大宁的皇后,你怎能如此?”
“你不是了!”阿澈阴邪地笑了起来,“你现在只是我的奴隶!我就不信我想要一个奴隶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