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娟笑道:“大伯!您在体制中干了一辈子,您知道的东西远比我们多。如果我有目的的送礼,我本人不会亲自出面,这样主客方都尴尬,这是官场上的游戏规则,谁不遵守都有会有麻烦。而且我保证,绝不会在工作上和杨弟发生任何关联……”
金大伯微露尴尬,“苏小姐多虑了,别说我只是个退休的小干部,就是我还在台上,你也不会求到我门前来。这个我有自知之明。”
金杨忍不住道:“收了吧,苏姐的一片心意。在说,这些东西在您这里珍贵无比,在她那却算不得什么,嘿嘿!您既然有这么一个便宜干侄女,她送嘛您放心收得了。孝敬您她应该。况且华夏的总设计师说过,要让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带动我们这些没富起来的人。再说了,苏姐也不过是解决您的精神贫困。”
“——好吧,既然你们拿孝心这顶大帽子来压我,这礼,我收了。”金大伯说完,飞快地把手伸向茶几上的一壶一盏,用手轻轻揉搓,感慨万千道:“小曰本也有好东西啊!”
金杨暗暗朝苏娟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对大伯道:“您喜欢这壶我知道,可这茶叶是古董吗?”
金大伯鄙夷地瞪了金杨一眼,“我问你,现在什么茶最好?”
金杨脱口而出:“大红袍!雨前龙井!普洱!”
金大伯懒都懒理睬他,自顾自双手捧起茶盒,打开盖子,深闻后,悠然长叹道:“源自云南深山1500米高原的原生态有机本草茶,纯天然养生茶,清朝年间叫普洱金瓜贡茶。”
金杨知道自己肯定输了,但是他硬着头皮顶了以句,“这茶再好,能比您那壶贵?”
苏娟扑哧笑道:“杨弟,你可知道去年50克重的陈年普洱茶王,拍出十一万元的天价,350克茶饼贵过一辆本田!”
“不学无术啊!出丑了吧?”金大伯对他的策略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从来不放过任何敲打机会,“还记得你高中毕业那年,我给你开的书单,你敷衍我,哼哼!国内市场20年以上的普洱茶极为少见。现在30年以上的陈年普洱存量约有70%分布在台湾,国内极为罕见。清朝以前的普洱贡茶现在已变成了国家级文物,燕京故宫博物院就珍藏着清光绪年间的普洱金瓜贡茶。”
“这么金贵呀?拆开泡一壶喝喝。”金杨对付他的策略是死打乱缠。
见金杨上前去拿茶叶,金大伯赶紧搂在怀中,心疼道:“烧你的菜去,这样有年头的茶渗透养生茶业大师心血历炼,喝茶更要讲道法自然。再说,这茶饼我准备留着传下去的,等你有了儿子,我给他,您别打主意。”
金杨一副我儿子的还不是我的得意表情。
苏娟则下意识地打量着这个屋子。
金大伯见状,唉然一叹,“我这个条件,是没法收藏它啰!”
苏娟默契回答道:“它的存放环境要求的确很严格,简单来说就是要避光,无异味,不受潮。现在大多数收藏者都是把茶放在城市的居室里,不可能保证其不受异味。我认识的这个茶庄主人在空气干燥的乡下选取四面通风的干仓,储存茶叶的架子全部用竹子搭成,出入的人员必须套上鞋套,并由专人定期翻动打扫。您若愿意,我在西海慕田有栋宅子,给您在院子里搭建个通风仓……”
金大伯不是个不知道进退的人,他立刻摆手道:“就为了这丁点茶叶,建个仓不值得。”
苏娟也不勉强,笑容可掬。
金杨忽然想起桌子上菜,大叫:“菜豆要凉了。不侃了,吃饭去,尝尝我的手艺。”
苏娟立刻起身,轻“嗯!”附和。
饭桌上,金大伯谈意愈浓,从文物收藏谈到堪舆风水,直到一盘武江清蒸鱼只剩下骨头时,又谈到官场和为官之道。
金杨和苏娟的精神头全在饭桌下,四条腿不是你撩拨过去便是她撩拨回来,根本没有心思去听金大伯讲古。
不知怎么,金大伯的话题越扯越远,越扯越开,从官与政治到组织和个人,谈到中央到地方的关系问题时说到东北秦阳苏家,金杨瞥到苏娟表面上的雍容大方,端庄不可万物,偏生玉腿在桌下横生,他暗恼她刚才竟与大伯联手在茶叶问题上糗他,于是,漫不经心说了句,“苏娟老家是秦阳的。”
金大伯楞了楞,“苏娟你老家在秦阳?”自他接受了礼物后,他便自觉地改口直称其名。
苏娟在桌子下狠狠顶了金杨一下,嫣然笑道:“是的。不过我在老家呆的时间不长,小学二年级随父母去了京都。”
金大伯点点头,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联想。苏娟如此出位的气质,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出生,而且还能赤手空拳在西海打下一片天空,莫非她和北方大系苏家……就在他一杨眉时,苏娟审时度势,抢先道:“家父苏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