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她并没有忘记什么?没忘记任何一点点曾经的记忆。
在那天她失控的从殷斐身边跑走被重物碰撞倒地的一霎,她以为自己会死,她相信自己这次真的会死了。
终于明白她把自己卖给了魔鬼。一个没有心肝的魔鬼!
她以为日久生情,她的自尊身体颜面会有一点薄面,岂不知在没有心肝的恶魔的眼里那不过待撒盐而食的美味。
她入了赌局,压上自己便没有退路。
那么多的不甘心,那么多的努力,为什么?为什么?殷斐,你为什么?
如果说这个躯体这个美丽的皮囊还在安之若素的行走在世间,那只为了一个信念:重生!
胭脂喜欢做用时长的菜,菜品慢慢熬着或者在烤炉烤时,她可以坐在厨房发呆,做真实的自己,想想心事。
牛肉汤放在烤炉烤了两个小时,胭脂下一步的思路也渐渐摸清了走向。
再在另一干净的炒锅里将黄油融化加上面粉炒成糊糊倒入烤透的牛肉煮沸
摊在铺上了土豆泥的盘子里。
色泽差些,但是香和味却俱全。
又做了道三文鱼的主菜,加上之前烤好的小点心。
胭脂便去书房喊殷斐吃饭。
胭脂穿着毛绒拖鞋脚步无声。书房的门微微敞开着,因为胭脂从来不进去,渐渐殷斐也就不再锁门。
借着里面的光线,胭脂看见殷斐并没有在电脑边,而是立在窗前的看着什么东西。
那好像是一幅画,五十厘米左右的长宽高,胭脂之前也进去过书房几次没有发现墙壁上哪里有油画,或许是殷斐刚带回来的?
胭脂正要出声喊:亲爱的,饭已Ok快来密西。
突然殷斐侧身弯腰像是捡什么物件。那幅画露出来,胭脂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
她怕自己喊出声:那张画上是个女人,栗色的短发,明亮的杏子眼,樱唇翘鼻,长圆脸。
不是自己吗?
但是怎么可能是自己?
她没有被画过油画,没有穿过露肩抹胸的上衣,更没有那种不经世事阳光纯粹的笑容。
愣了一会儿,胭脂急忙闪身靠在墙上,胸脯突突起伏。
平复了情绪,她走回厨房。
只有在这个小天地里她才能放心点的,顺畅的回忆刚才那一幕。
她是谁?
那个画像里,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她是谁?
“达令,可以开饭了?
客厅里传来殷斐的脚步声。
“哦,马上。这就来了”
所有的食物都已经端上去了,胭脂琢磨一下,倒了两杯水,走进餐厅。
殷斐已经铺好餐布,在那吸鼻子:“达令,你的手艺越来越可以向人民大会堂看齐。”
胭脂淡淡一笑。揭开保温的盖子,给殷斐盛汤。
“怎么?今天情绪低落?”殷斐点了一根烟,靠在椅背上问她。
胭脂酝酿了一下情绪,撒娇的将一块牛肉夹在殷斐嘴边:“当然不开心啊,你都不让我看走秀。”
殷斐吃下胭脂喂过来的牛肉,抬起手腕:“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