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才原本都打算站在祝钱氏母子这边了,忽然一听此事,到了嘴边的话就改了,“三郎,她说的可是真的?”
“村长要是不信,我明儿就领着村长去县衙,和我表哥当面对质。”
姚宴笑看站在院子里僵硬了的祝钱氏母子,“怎么,你们那么健忘吗?”
祝君石怕事情有变,忙道:“爹,是你自己说什么都不要的,家里的房屋田产我和二哥平分。”
“是我说的,你把心放肚子里。”
祝君石听在耳朵里只觉祝大福在讽刺他,于是冷笑道:“原本就是你抛弃了我们母子,难道不该补偿我们吗?”
祝大福一怔,苦笑,“大郎,去拿纸笔来,我给他们立个字据。”
祝大寿凑到祝大福跟前推推他的胳膊小声问道:“咱们县的县令真是她表哥?你婆娘满村里不是说,是红梅的表哥吗?”
“钱家哪有这样的亲戚。”祝大福低声叹气。
祝大寿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故意嚷嚷的让姚宴听道:“三小子你可真不厚道啊,说话怎么说一半,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想到咱们祝家还能攀上县令做亲戚,啊,哈哈。”
院子里只有祝大寿的干笑声,祝大寿觉得被拂了面子,怒拂袖而去。
村长一看祝大寿溜了,他也想找借口走人,祝君石笑着把人堵在门口,“叔,您等会儿再走,就是做个见证罢了,什么事儿都扯不到你身上,放心。”
祝成才把祝君石拉到门后低声问道:“三郎啊你是怎么想的,人不是还有个县令亲戚吗?”
祝君石眼神一闪,同样低声道:“叔,你要知道姚氏她爹犯下的是谋逆大罪,知道什么是谋逆吗,就是他爹想当皇上被皇上弄死了。叔,你说是皇上大还是一个县令大?”
祝成才心中惴惴,“这还用说,当然是皇上老爷。”
“叔,为了咱们祝家庄考虑,我真心建议您开宗祠把祝君行除族,要不然,迟早带累咱们整个祝家庄。”
祝成才一惊,“真有这么严重?”
祝君石故作忧虑的点点头,“要不然我也不会急于和他们撇清关系了。”
能做村长,祝成才也不是傻瓜,他没见过皇帝老爷,却明白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遂糊弄的点点头没做声。
祝君石心内冷笑两声。
彼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月光朦朦胧胧的照着人影。
祝大福把写好的字据递给祝君石,“三郎,我已经签字画押了,你,好自为之。”
“爹,你要是后悔了就回来,这个家里永远有你一席之地。”祝君石道。
“你有孝心了。”祝大福苦笑叹气。
“二郎,你多孝顺你娘,管着你媳妇一点。”
“三郎媳妇……”
朱氏搂着两个孩子哭的满脸是泪,“爹,我在这儿呢。”
“你,唉,别那么实心眼。”
“爷爷。”麦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他敏感的觉得是不好的事情,扑过去抱着祝大福的腿就哭,“爷爷,麦冬乖,再也不要糕糕吃了。”
麦秋也扑了过来,抱着祝大福的另一条腿只知道傻哭。
祝大福眼眶一红,蹲下来抱住俩孙子就哽咽难言。
姚宴看不下去了,轻声道:“爹,你留下来吧,我们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