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方舟自然是每个人做出的选择,但下一步如何行事,恐怕每个幸存者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更多的是毫无底气。
在海洋上漂流的时候。大家同舟共济,就算有些小插曲,也会被大家合力压下。但现在到了岸边,也确认这里并不是一个比较大的海岛。而是非洲大陆的一隅,便有了不同的意见。有人并不想继续漂流了,提议在此处建一个暂居地。
毕竟在海上漂浮了那么久。谁都想要有个安定的地方。于雷也不是这帮人的领袖,也不是莲花瓣的拥有者。所以也没有什么权利反对。更何况他觉得这个想法也不错,狡兔三窟。现在地球上所剩的人类本就不多了,更没有什么疆域国家的划分,那么这时多占些地方又有何不可呢?
这项提议在大家吃海鸟的时候被提出,在海鸟都变成了骨头之后便被通过,中午吃完饭之后就开始动工。
幸存者之中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再加之各种各样的异能,效率不是普通的高,很快便把新居定在了不远处的一片平坦山地上。
除了建设新居,幸存者们也开始在这里搜寻可以有用的资源。可以食用的鱼干、海底沉船之中还未被海水侵蚀腐朽的各种器具、甚至于可以用来当锅的贝壳等等。也许这里在很多年以前便是洋流湍急之地,沉船的数量也颇为壮观,莲花瓣选择在此处靠岸也是被这些沉船所吸引。
一时间整片滩涂之上各种异能大放光彩,沉船被飞快地肢解,废弃的钢铁被熔炼成其他模样,成片的垃圾被举起浮在空中,然后又被拖拽至更远的地方堆放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于雷也在其中挥汗如雨。他的异能可以操控物体,尤其是钢铁金属类的,再加之他的异能要比其他人强大,所以他是建筑主力。
“对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自称幸存者了。”不良少年卢恒光现在准确的说已经不是不良少年了,他那头染得金黄的头发已经被剪去,寸许的短发配上他嘴唇上的那个唇环,和下巴上那稀稀疏疏的小胡子,更像是刚从哪个劳教所放出来的劳改犯人。他此时一边熔炼着于雷运送到他这边的钢铁变成钢筋,一边还有心思想些乱七八糟的。
“没错,我也觉得这幸存者不好听。”桓雪儿用她那与她娇小的身体完全不匹配的暴力,运送着熔炼好的钢筋。她的未婚夫也就是特b号陆路,在离开方舟之后便醒了过来,两人如胶似漆,甜蜜得羡煞旁人。只是私下也有人背着他们打趣,心想陆路那小子肯定承受不了桓雪儿的暴力,和一个随时有可能捏断自己骨头的女生谈恋爱,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这可不是普通的野蛮女友啊!
“哦?那换成什么呢?”于雷正一边晒着太阳晒得浑身懒洋洋的,一边转换着太阳能化为异能,机械地把钢铁从沉船废墟中分离出来。一听到这个提议,也开始开动脑筋。
很快,由于桓雪儿身边陆路的存在,用心灵对话便把这个讨论议题迅速传递到每个拥有异能者的心底,立刻便让整个滩涂沸腾了起来。
“是该换!本来一挺有感觉的名字,被方舟上的那群人叫得有些歧视了!他们称我们为幸存者,我们自己不能叫自己幸存者。”
“或者我们就叫自己为新人类,称他们为旧人类?”
“叫拓荒者吧!很朴实很有内涵!我们现在就在拓荒啊!”
“太土了吧!要取个响亮点的!要不就叫炎黄遗族!”
“喂!还有不是中国人的呢!你不要搞分裂啊!”
“搞什么分裂?您想的也太远了吧亲!”
陆路耸了耸肩,庆幸自己在通知完就立刻关闭了心灵对话的异能,否则他现在肯定头大如斗。
于雷倒也没想到只是一个提议,就会引发这么大的争论,不过大家都是真心难得找到一个可以一起讨论的话题,所以就算拌嘴也是其乐融融,手里的工作也没停下,反而干得越发的勤奋起来。
“话说叫什么倒不着急,我们现在建造的这个暂居地,是应该取个名字。”于雷见林半夏走了过来,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他这么一停,一连串的也都停下来休息片刻。
林半夏把手中的纯净水分给大家,笑着说道:“确实是该取个名字。喏……香格里拉怎么样?”
在她身后跟来,手里也拿着几瓶纯净水的林忍冬淡淡道:“这名字不行,已经被占用了。”
“被占用了?现在难道还有网站说此名已经被注册一说?”卢恒光说话极冲,语气里还带着那种小混混流氓的蛮横之气,在林忍冬经过他身边时,让自己的肩撞了一下对方的,脚下很巧妙地一绊,害得后者一个踉跄,手中的几瓶纯净水都跌落在地。
桓雪儿不赞同地朝卢恒光横了一眼,虽然他们这些幸存者对林忍冬的态度都不见得好,因为对方是在方舟上折磨研究他们的元凶。好吧,准确说起来不算是元凶,也算是帮凶。但桓雪儿终究是个女孩子,尽管已经有了未婚夫,但看到俊秀的帅哥被人为难,还是心软地蹲下身打算帮他捡纯净水瓶。
一旁的陆路却拦住了她,嘿嘿一笑道:“老婆,这种细致的活你还是别做了,越帮越忙。”
桓雪儿嘟了嘟嘴,她现在已经能控制得了自己的能力了好不好?但她还是没分辩,因为她知道自家老公估计也是气不过,所以才不许她帮忙。
这时候,林忍冬已经在林半夏和于雷的帮忙下,把地上的纯净水瓶都捡起来了。他这些时日已经受到过许多刁难,这种程度的根本不算什么。他不想自己姐姐担心,所以也没有透露半句。他表情依旧淡淡的,在站直身体后,从衣兜里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把纯净水瓶上的污渍都擦拭干净。
林忍冬擦拭的很认真,就像是擦拭着他的手术刀一般,透着一股郑重和肃穆的味道。然后,他把那瓶在阳光下几乎如水晶般透彻的塑料瓶,递到了卢恒光面前。
卢恒光看着林忍冬那双眼镜后面平静无波的双目,忽然有些胆怯,这水里不会被这个混蛋医生下了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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