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的水米未进,饶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齐睿很快的便脱了相。
原本丰神俊朗的外貌,现在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的抬不起头。
就连那双总是熠熠生辉的双眸,也如明珠蒙尘,黯淡的了无声色。
纵然不喜,阿蛮还是留了下来,精心照料。
只是她这照顾,却与常人不同。
每日的一日三餐,都命人照送不误,摆在桌子上。
食物的香气缭绕弥漫整个房间,齐睿目不斜视,看都不看。
第二日,第三日,都是如此。
第四日的早上,他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虚弱的话都说不出来,却没有闻到食物的香气。
直到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门吱呀一响,被推开了。
齐睿灵敏的闻到,有一股鲜味传来,顿时大喜,虚弱着声音:“快送饭来。”
再一看眼前的人,臊的满面通红。
原来阿蛮穿着一身翠色衣裤,端着一个陶瓷粗碗,吸溜吸溜的正在吃着碗里的东西。
原以为是会是下人,却没想到是她,也不知刚刚的丑态被瞧去多少。
齐睿清了清嗓子,目光不自觉左右里看:她身侧既没有食盒,手上也没有别的碗盘。
那碗中飘来的熟悉的海鲜味——齐国临海,他又喜欢海物,如今简简单单一碗吃食,倒是将他对故土的思念尽数勾起。
他决定,若是阿蛮苦苦央求,那么他看在这些天她照顾自己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吃了这碗面。
可阿蛮埋头苦吃,一点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齐睿咽了口口水,犹豫半天,终究肚子里的馋虫打败了所谓的尊严:“咳咳咳。”
面前人没有搭理,继续吃。
“咳咳咳。”
无视。
“咳咳咳!”
如雷鸣一般的咳嗽声终于成功的吸引来阿蛮的主意,她抬起头,嘴角还有一抹褐色的汤汁:“要吃药吗?”
谁要喝那又苦又涩的药汁子,他要吃饭,吃饭,吃药!
强忍着内心的咆哮,他直起脖子,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义正言辞道:“原本我是一点都不想吃的,不过看在你苦心担忧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
“那就别勉为其难了吧。”阿蛮忽然打断他的话,笑眯眯道:“反正面也不够吃,我一个人正好。”
说着,继续埋头苦战。
齐睿傻眼,举起的手还停在远处,很是尴尬。
若是一般人,听了这句接下来不是应该主动的奉上碗,感激涕零的看着他吃完面吗?
阿蛮这是不按套路走啊。
他又急又气,见阿蛮唏哩呼噜吃的又快,空荡荡的胃好似被人使劲攥住一般,难受的紧。又出言提醒:“没事,我吃的不多。”
他的声音比将将,又小了三分。
一面是饿的,一面是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