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正无力应付发疯样在她身上一阵乱摸,找东西的徐桂香,一向敏感的嗅觉闻到淡淡的烧焦气息,楚韵回头见到楚瑶正拿着油灯站在书架前,嘴角噙着抹狠戾的笑。
“楚瑶那是爷爷留下的书!”
果然楚瑶引她进书房是别有企图,只是没想到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竟想放火烧书房,最先引燃的还是她一向敬重的爷爷留下的遗物!楚韵怒不可遏,用尽全力挣脱出手,一巴掌甩在还骑在她身上,没找到东西开始乱撕扯她衣服的徐桂香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思维大半受酒精支配的徐桂香更加暴怒,她对楚韵又抓又挠,几个耳光让楚韵脑袋连着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脑震荡后遗症发作,脑中有一瞬间空白,等她恢复意识时,处于疯狂中的徐桂香已被楚瑶拉起,欲离开书房。
油灯被楚瑶扔在羊绒地毯上,地毯瞬间引燃,烟味呛人,求生意志强烈,楚韵忍着欲裂的疼痛爬起身,在身子摔倒之前抱住徐桂香的腿。
楚瑶跟徐桂香踢了两下,楚韵咬着牙,铁了心死死抱住。
书房易燃东西多,特别是八个书柜全部燃起,浓烟滚滚,火龙气势汹汹的朝着房梁而去。老宅不是钢筋混凝土建造,房梁全是红木,耐烧,一旦烧起来,火势难以控制,在它着起来之前,必须叫醒住宅里面的其他人离开这里。
怕被大姐发现她们做的勾当而功亏一篑,楚瑶捂着鼻子防止吸进烟雾,蹲下身子去掰楚韵的胳膊。楚韵染上猩红的眸子喷射出铺天盖地的怨恨,死死的咬着一口银牙,瞪着因为掰不动她的手甩了她一巴掌的楚瑶。
“松手!”
一巴掌下去,楚韵不松手反而越抱越紧,火光映红三人的脸,楚瑶急了,还想甩她第三巴掌,楚韵偏头躲过,胳膊用力向后猛扯。
经过好一阵折腾,徐桂香消散的醉意又浓了些,被浓烟呛到,身形不稳重重摔在地上,砸碎放在书房门边的花瓶,花瓶四分五裂,几块尖锐碎片刺进徐桂香的身上,徐桂香疼的嗷嗷直叫。
楚韵抓起花瓶碎片,按在徐桂香脖颈的大动脉上,森寒着声音威胁急忙弯身去扶徐桂香的楚瑶,“让我出去!”
闻言,楚瑶顿住伸向徐桂香的手,拧了下眉,眼底闪过挣扎。片刻后,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意看着楚韵。
“瑶瑶我都疼死了,你拉我起来,火烧的那么大,再不离开这里,我们都得死。”
疼痛让徐桂香的酒醒了大半,脖子上有碎片,她不敢乱动,只能向楚瑶求助。
“伯母,你还没看出来吗?三姐是想让你陪我死在这里。”
好狠的心呢!
从楚瑶的笑中楚韵已读懂她的意思,楚韵自嘲一笑,经历四年的牢狱生活,她的心犹存着人性,而楚瑶简直就特么的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胡说八道什么,瑶瑶是不会那么……”对她的。
话还没说完,楚瑶深深看了徐桂香一眼后,连句话都没说转身出了书房锁上门。
她靠在书房门上,抬手抹了下眼角,暗道:妈你别怪我,留着对我恨之入骨的楚韵,对我来说就是留着一颗随时可以引燃,炸的我粉身碎骨的炸弹。我现在有了孩子,有了想要嫁的男人,我不能让她毁了我眼前美好的一切,你一向疼我,为了女儿的幸福牺牲,你一定是愿意的。
身后的房门开始隐隐发热,楚瑶看了眼楚欣房间所在的方向,她们的动静的不小,大姐却没任何察觉,应该是跟母亲样喝多了酒。
大姐小时候跟她的感情还算不错,从四年前开始两人关系将至冰点,难以调和,大姐每次见到她除了无视,就是冷眼相待。大姐死了或许对她来说是好事,走了两步,想到楚恒最近几年在大姐的支撑下才得以维持,没了大姐,楚恒败落了,她不能维持表面的风光。
楚瑶左右权衡,转身去拍打楚欣的房门。
书房内,楚韵扔掉手中沾染上她和徐桂香血迹的碎片,艰难起身拧了拧门把手,房门纹丝不动。窗帘已被引燃,呲呲的烧着,照亮外面的细密的防盗窗,绝了楚韵向前查看的念头。
羊绒地毯早已燃起,她的手机已被火舌吞噬,亏的地毯不是整块的,楚韵把脚下没燃起的那块地毯拿起扔在一边。房间火势加剧,密闭的空间中滚滚浓烟弥漫,很快遮挡住视线,逃不出去,楚韵用衣服捂住口鼻,把徐桂香拽在她的身边,让徐桂香与她一起拍门,希望外面有人能听到。
“为什么?我把她从小疼到大,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被楚瑶的做法伤到,徐桂香难以接受事实,楚瑶走后,她爬起来,发疯样拍着门,叫着楚瑶的名字,没人应,她开始好一阵谩骂。
骂声被浓烟呛断,书房的门依然紧闭,身后不断流血的徐桂香颓然坐在地上,喃喃的说着听不清的话,大把掉落的眼泪把她前面的衣服都打湿个透彻。
当楚韵过去拉她的时候,她双手抱住楚韵的手,大声的吼着。
“这得问问伯母你自己。是你跟伯父对她的溺爱,让她放肆到没有任何人性!”
楚韵对徐桂香同情不来,她落到如今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把她拉过来,免受被火灼身,一是她想要徐桂香心里被痛苦折磨的更久些,二是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在她面前被活活烧死。
倘若她能活着,这样的记忆必定是场噩梦。
而且天知道徐桂香会不会发疯样扑向她,与她同归于尽。
“我只是疼惜自己的孩子,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疼惜孩子没错,是你没教会她对与错。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纠结这个问题,跟我一块儿拍门,或者想想这个书房有没有什么秘密通道,可以让我们逃生。”
烟雾呛的嗓子疼,楚韵不想跟她浪费口舌,后面那句话纯粹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徐桂香听完喃喃嘀咕了句,原先书房通着隔壁的房间,楚华荣后来搬到楼下,封了门,说封门也不过是上了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