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能抽调多少兵马?”李信看着闵度,缓缓问道。
“不到三千!”闵度叹了口气,“顺安河谷一战,练武营的车兵差不多全军覆没;耀武营的骑兵遭了重创,眼下招纳的,都是新兵,难堪大用;而奋武营的老卒也死伤惨重,又要驻守城池,能抽调出来的,不足三千!”
三千对两万,李信的胜率并不高。
“赵再成等人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听到兵马的数量,李信皱了皱眉头,向金志赫问道。
顺安河谷一战中,那六十名随他冲击多尔衮军阵的军中勇士,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十一人。
其中有五名汉人、四名女真人、一名朝鲜人和一名蒙古人,李信将他们都升为自己的亲军领队,出征时,可各领两百人。
赵再成就是那个最先响应李信的长枪小将,原本是辽东的汉人,骁勇擅战,有万无不挡之勇。
李信在战后察看他的伤势时,发现所有的伤口,都在身前,背后一点伤痕都没有,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果然是我平壤军的虎将!”
从此赵再成便有了平壤虎将之名,而其余的十名勇士,也跟他一起,被合称为顺安十一虎。
“除孙通才的腿伤未愈外,皆可上阵杀敌,”金志赫回道,“不过若是元帅要出征,恐怕这小子也闲不住。”
十一虎中,赵再成、耿兴、张良、张臣、康复是汉人,孙通才是朝鲜人,蒙力克是蒙古人,其余四名女真人分别是萨尔哈、浑齐、阿尔巴齐和多隆。
“那就把他的名字,也刻成木牌,”李信笑道,“随我出征成川!”
“那与金国议和的事宜,以及元帅的婚事……”闵度连忙问道。
李信沉声道:“与金国议和一事,全权交由你和宁完我处置,至于婚事,金志赫……”
金志赫连忙跪下,笑道:“元帅放心,臣定会办得妥妥当当,只等元帅得胜回城!”
次ri凌晨,李信带领三千将士,出了平壤东门,沿着大同江,直奔成川。
平壤距成川,只有一百二十余里,当ri傍晚,成川城外的朝鲜农民,便看到了一杆“李”字大旗,以及旗下杀气腾腾的三千将士。
正在田地里耕作的他们,立即扔下手中家什,朝家中跑去。有离城门近些的,便想冲进城去,不料城头一阵乱箭she来,死了不少人,剩下的,便一窝蜂跪在了李信的军阵前。
张晚从来没有想过,李信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攻击自己,按照他的想法,顺安河谷一战后,平壤城只能据城自保,绝无余力东进。
他手下虽有两万人,但从元山移师成川,完全是李倧催促的缘故。
这两万人,岂能跟李信那种百战之将相抗衡?
看到李信的旗帜,他便下令拉起吊桥,关闭了城门,然后无数的朝鲜士卒,冲上城头,准备抵挡平壤军的进攻。
“有乱军阵者,立斩不饶!”李信的军令,传到了最前方的赵再成手上。
那些跪倒在军前的朝鲜农民,须臾之间,便被赵再成杀得jing光。
慈不掌兵,倘若任由这些朝鲜农民乱跑,那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一面“张”字大旗,竖立在成川城头,张晚站在旗下,大声喊道:“李元帅,贵我两国,已成和议,今ri为何犯我城池?”
他有两万人,而李信只有三千人,不敢出城搦战不说,反而责问对方何故犯边,可谓是可笑之极。
李信也不答话,从箭壶中抽出一支长箭,然后从耿兴手中接过一张纸条,绑于箭尾,she向城头。
张晚展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心中不由一抖,纸条掉到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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