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这时,自家押运队伍的小子们,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们望着罗峻熙骑在一头野牛身上,手上还拉着另三头野牛的缰绳在队伍最前方并排横着走,小子们开始唏嘘。
“哎呀?奇了怪了,咋每隔几日就来头野牛呢,还是自个找来的。”
“是啊,我也纳闷呢。现在的问题是,这几头野牛是不是就要归了德哥他们了?”
换句话就是,归左家了。
“白得啊白得。一头牛多少银两呢。听俺爹说,种稻子用水牛,咱那里都没有人见过。那水牛个头大,老值钱了。咋瞧着这野牛也能下地呢,回头开春应该建议德哥他们试试,我瞧着比家里那些牛个头大多了。”
“不提水牛,就老黄牛,有几家有四头的。”
队伍里赶车的铁子纠正道:“你们能不能说重点?不是几头的事儿,是白得几头的事儿。”
这才透着纳罕。
竟然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被野牛忽然找来。而且还像上面没有祖籍和主子似的,全都是一个个耍单跑来,来了就不走,老老实实给德哥他们干活,极为听左家小女婿的话。
被脑子好使的铁子这么一提醒,有人问道:“你们有谁问过德哥没,这到底是咋一回事儿。”
“问了,德哥和二柱子哥说他们不知晓,可能是咱们去的那里是边境,野牛多?或是咱们这支队伍有人气?”
回话的人,对这事儿太好奇。
他本来还想问问“文曲星”来着,毕竟左家小女婿才是护牛使者,文化程度也最高,或许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但是最近不知咋的,大伙全都摸不着罗峻熙的边边。
罗峻熙早已经脱离队伍,赶路会在最前面开路,离大伙远远的。
在歇息时,人家罗峻熙会转瞬就没影子,应是赶好几头牛太累,德哥给他小妹夫提高待遇去了上房。
就连在路上取暖烤干粮,罗峻熙也不再像之前和大伙混在一起吃喝。
能看出来罗峻熙很忙。
忙着坐在野牛中间吃干粮,吃完赶紧又要伺候四头牛的吃喝拉撒。
他们就不好打扰了。
讨论到这里,按一般套路也该出现“大明白”了。
果然,队伍里有小子说:
“我知道了,这是天意。
用俺奶常说的话就是,该着左家要发大财了。咱大伙还没出发那阵,俺奶就在家里说过,说左家仁义啊。
总是惦记拉拔老乡,有点儿活计,明明找外人更方便,却宁可麻烦,也找困难人家干。人家图啥,这不就是惦记给日子不好过的发点儿干活钱。
俺奶说,左家最难得的是,还给那些困难人家留面子。
明明是一手给钱,一手干活的关系,每次左家人找上门让去家里干活却说是帮忙。
这回我真信了,人在做天在看,要不然为啥一头头野牛自己送上门跟着咱们走。”
小伙子说完这些,才提醒道:“别忘了,德哥他们这一路救了多少人。”
这个理由,比祖坟忽然冒出青烟才白得的野牛,好像更让人可信。
大伙还脑补出一场“做人要正直善良”的大戏。
……
被朱兴德救过的秦家,还惦记让朱兴德一行人回程来家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