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还是他有办法,能让自己的心情就真的好了一些。
小婢在一旁收好了东西,看着云倾面上已不似早晨那般笼罩着阴云,便也是松了口气。
她挑起窗幕向外面一看,微笑着说了一句:“外面的雾,都散了呢。”
云倾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这是一语双指,便扬了扬唇角,给了她一抹微笑。
“云姐姐,你还是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看。”
小婢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不过都这么久了,统领大人,好像还是一点都没变。”说着,她也掩唇轻笑。
云倾忍不住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宸枫的时候。
那一日,璃国前往楚国的使团正经过鹿鸣山,不想却在路上,忽地遇到伏击。
当时的他还不是禁卫军统领,负责带队保护出使的大臣们,但伏击来的突然,他虽带人拼死送了那些大人出了鹿鸣山,自己留下来断后,却不甚受了伤,跌下了山崖。
而当时云倾正在鹿鸣山上采药,躲在丛林里看到了这一幕,待杀手们走了之后,她慌忙跑到了悬崖边望去。
好在他手里的剑缠着藤蔓,并没有跌落到山谷里。
云倾拼命将他救了起来,当时的他一身血污,俊朗的面上也沾满了血珠和尘埃,但那双澄澈透亮的眸子,却让她无法就此把他丢下。
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他便留在了师傅隐居的住所里养伤。
其间他托人送了消息到楚国,但师傅显然不想暴露了行踪。他们师徒便就在楚国来人接他的那一日,离开了鹿鸣山,再也没有了消息。
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她已经在墨澜的身边了。
“云姐姐,你在想什么,都出神了。”小婢的声音忽然飘了来。
云倾这才打散了那些思绪,微微一摇头。”不,没什么。”
有些事,当时没有抓住,如今,便也永远无法再说得清。
摄政王府的后院。
尚薇去房里看了看墨殊,确是一副重伤在身的样子,面上几乎看不到血色,眼帘紧闭,亦是没了平日里分毫的威严。
她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粗粗交代了丫鬟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荣彦一直神色淡然地跟在她的身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尚薇知道,他在自己的身边,对自己来说,如同一颗定心丸。
现下摄政王如此,也得有些日子不能处理朝政的事……尚薇正想着,绕过长廊,却忽地看见了墨清。
“公主。”墨清看到她,扬唇一笑。
真是冤家路窄。
尚薇神色冷然地看着他,眸色里透着一丝的防备。
虽然明知道现在在这王府中,而且荣彦尚在身侧,他必然不会做出那么放肆的举动来,但只要一想起那晚他轻浮的话语,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怎么公主今日,倒是穿了一身素衣来?”墨清看着她,语气含笑。
看来他,是定然要提起了那夜的事。
尚薇心底冷笑,随而淡淡开了口:“王爷倒是好像怕这素服辱了尊贵的身份,还是平日里就放肆惯了,也受不得这些礼数?”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墨清听着非但不恼反而愈是笑意鲜明。
“公主此言差矣,这礼数一事,公主不也是与本王相同么?只是本王不愿做了假样于人前罢了。”
“王爷的意思是,本公主倒是明着做了样了?”尚薇柳眉一蹙,发现自己好像被他绕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