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约你么?”钟秀林红着脸小声说出两个字。
“你说约炮?好像是这么个意思。”贺景瑞揉了揉鼻子说:“你放心,我以前是很喜欢帅哥,不过现在我有你哥了,甭管他长得有多帅,在我眼里就根草。”
钟秀林暗地里舒了口气。
贺景瑞用胳膊肘杵他一下,揶揄道:“小子!心眼挺多嘛,还来试探你贺哥?”
“我、我没有。”钟秀林忙摆手道。
“试探也没关系。”贺景瑞拍了拍心脏的位置,骄傲地笑道:“我这是真金,怎么炼都不怕!”
回到“清瑞”时,老远就看到沈清源站在门口张望。
两兄弟甫一见面就情不自禁地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各自心里都是劫后余生久别重逢的喜悦。
再看对方,都瘦了,沈清源尤其要憔悴,仿佛惹事的是他自己一样。
“哥,你都瘦了。”钟秀林看他二哥的样子,既羞愧又心疼,流着泪只说出这一句。
“知道你哥辛苦,以后就别再犯糊涂了。”贺景瑞在旁边插嘴。
“嗯嗯,再不会了!”钟秀林摸着眼泪保证。
他算看清楚了,二哥虽然啰嗦些,到底是关心自己,关键时候还是他二哥最能承担责任。
沈清源就是这么个实心实意、不会讨好卖乖的人。
晚饭的时间已经错了,他们三人一起到对面程浩那里吃饭,顺便请这两口子喝酒道谢。
饭桌上程浩说起沈清源如何着急,如何去医院求情碰钉子,贺景瑞又是如何尽心尽力地帮忙,钟秀林才知道受伤的人竟是贺家老大,而且还是误伤。若不是贺景辉求情,他的事还不知会怎样发展,简直是在老虎嘴里转悠了一圈。
这个时候,他对贺景瑞已经是感激涕零死心塌地了。贺景瑞再教育他工作要脚踏实地啥的,他都当圣旨似的供在心上,接下来他哥夫给他安排工作也不挑拣抱怨了。
先前那个上蹿下跳不听劝的愣头青,算是被贺景瑞驯服了。
闹过这一场,生活再次回归到正常的轨道。
俩儿子的闹心事,贺成功暂时不提,摆明一副“你们作吧作吧老纸懒得管”的架势。对贺景瑞也只是淡淡的,既不冷漠也不严厉,甚至让他去暂代贺景辉的集团总裁位置,仍旧悉心栽培。
老爷子这样给面子,儿子自然不敢懈怠,每天勤勉工作谦虚学习,令亲戚朋友连连竖拇指夸奖——这贺老二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而且回得还如此彻底,脱胎换骨似的。
贺景瑞如此努力,除了想为家族出一份力以外,也有讨老爸欢心、为他跟小鞋匠的未来铺路的私心。
这次的事让他看出来了,老大一句话抵得上他一百句!不怪老爷子偏心,这份信任全是老大自己挣来的。因此,他要奋斗,要雄起,要向贴心棉裤这个目标靠拢!
男人在外面拼杀,最忌讳的就是后院起火。幸亏沈清源是个老实头,没什么花花肠子,贺景瑞加班回来的晚了,陪他的时间少了,夫夫那个生活不频繁了,他全不往心里去。他就觉得贺景瑞如今的样子很好。
人家这样上进,他得支持嘛,哪能拉后腿?每天除了学习,管一管“清瑞”,剩下的时间里他琢磨最多的就是,做什么好吃的给爱人补身体。
沈清源原来的厨艺并不好,后来做了家庭煮夫,又有阿敏程浩这样开馆子的朋友,有空他也会去学两手。如今花了大心思去学,厨艺呈几何速度提高,贺景瑞每日的饭量都增加了半碗。
开始贺景瑞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某天吃撑了,恍然发现自己有发福的趋势,于是增加了运动量。
后来有一次他上午办完事,顺利回“清瑞”拿份文件。
没想到家里跟遭火灾似的,浓烟滚滚,焦糊味弥漫,楼下的店员扯着脖子喊:“老板,这是怎么啦?我们可要打119了!”
沈清源在厨房里回答:“没事,我炒菜给弄糊了,咳咳……”
贺景瑞捂着口鼻问:“大清早的你炒什么菜?”
厨房里传来锅盆落地的巨大声响,伴随沈清源低声的惊呼。贺景瑞吓了一跳,一步就蹿到厨房门口。
好家伙,厨房里狼藉一片。灶上汪着水,不锈钢盆落了一地,里面装的蔬菜、面粉全撒了,黑烟里隐约可见一条半焦半生的鱼躺在锅里。
沈清源狼狈地蹲在地上收拾,脸上黑白交错成花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