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死了吗
雪狼训练营地下基地
雪狼和剩下的畜生们现在也在忙的不亦乐乎。我们一直以为我们是轮流休息轮流整我们的,没想到在我们深夜开始奔袭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在睡觉。而是每个人都盯着北斗定位仪的屏幕上看着我们的身体状况。那上面可以明显的看到我们每个人的心跳频率,肺活量,血压,脑电图,水分储存量等等。
我们并不知道我们身体上的所有机能都清清楚楚的在不停的气度跳动。
“都盯好了,一有危险出现要第一时间通知苍狼和卫生队。”雪狼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是。雪狼,这几个脱水严重。要不要让他们停下来。这样下去对肺部会有极大的损伤。严重的会休克,甚至猝死。”白鲨很严肃的说。
“都是哪几个?”雪狼的问话。“是陈浩南,郭鹏,梁强,还有吴超四个。其余的除了刚才退出的三个,基本都还比较稳定。我判断,这几个可能因为年纪比较大,由于长时间超负荷训练,身体各个器官功能得不到很好的休息,以至于身体机能出现紊乱。”白鲨说。
“先别急着报警,我相信他们可以走回来。”雪狼的目光依旧在盯着北斗定位仪的屏幕上。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一定要……坚持住,就快到……终点了。你们看……还有……四百……米了。就快……到了。”小兔崽子的体能储备比我们这几个要好些。我们这群只剩下不到半条命的蛋蛋们,相互搀扶着往前蹭。对,是蹭,一瘸一拐的走,两脚迈出的距离要很近很近才可以支撑身体上的重量。那些不属于我们身体的负担。令我们狼狈的像条频临死亡的野狗。
陈浩南砰地一声坐在了地上。连同我们几个一起倒下。“我,不行了,我退出。不要管我。”陈浩南艰难的小声说道。“坚持住,我搀着你,一定……可以走到……终点的。”大嘴扶着陈浩南的身子,声音有些沙哑。因为他即将失去自己的老乡,自己的同班战友。我们坐在 他身边,用手摸着他的头,他的手,他的脸。他的嘴唇已经发紫了,双手冰凉,呼吸微弱。就在我们担心的时候,他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了。留下的是他们匆忙的背影。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被抬到救护车上。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太累了。累的不能说话,只能睁开眼睛,流泪。静静的躺在担架上流泪。
“走吧,我们还……要继续,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赶在……十二点之前……回去,不然……我们……这么多天的……辛苦……就白费了。”我很用力的抗衡着地球的引力,抗衡着背囊上的重量,抗衡着酸肿的双腿以及我们的内脏。好像我已经有了内伤一样,没有一处的感觉的完好的。
四百米的路程在平时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搞定。现在只觉得看的见,却怎么都难以走过去。那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路,长的心生绝望。
“我们,是男人,畜生们要我们好看,我就做给他们看,我们能行!啊!!!”梁强歇斯底里的爆发出来自吃奶时候的力量。虽然声音有些嘶哑也不是很高,可是我们都热血沸腾了。我们步伐一致的向着四百米的营区冲刺。我们的目光仇视着前方,我们的敌人“雪狼”站在国旗下等着我们去送死。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在我们这些本来快要的死的人身上,有了回光返照的迹象。
于是,我们用尽丹田里最后一口气,整体扑倒在营区内。后面还有队员在挣扎着,我们已经不醒人事,我死了吗,如果我死了,我的母亲,我的女孩,对不起。在我闭上眼睛,大脑停止运转的前一秒钟,我想到了我的母亲,我的女孩。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如果让我离开人世,我心中最牵挂的,是我的母亲。她这一生有大半辈子的心血用在了我的身上。我亏欠她太多太多,虽然偶尔我会和她顶嘴,不听话,可是我嘴上说不的时候,行动上却已经在按照她吩咐的轨迹在前行。因为那里面蕴含了她一生的期盼和努力,她只是想我可以更好。很想说,您辛苦了。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h市的军区医院里。身体好像不是我的,那种来自灵魂的酸楚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简单一句话,就是难受,浑身难受。我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按住了。我的视线里,有一个白衣天使在对着我笑,那笑容我至今难忘。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让我有些恍惚,以为这是在梦里。
“你现在在医院里,不要担心,我去叫医生来,不要乱动啊。”她的眼睛很明亮,很大,从他眼神中蕴含的那份安慰让我担心的情绪得到了控制。原来我还活着,而且是在医院里,看来我真的是命不该绝吧。
那老不死的卫生员他们呢?
“我的战友呢,他们在哪?”我忽然意识到这个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看不到老不死的他们几个我这心里就有些慌了。“他们在隔壁的病房里,现在还没有醒过来,都没有生命危险,你们只是身体虚脱,严重脱水,过几天就恢复过来了。”护士很耐心的说。
“谢谢。”我情绪又一次稳定下来,乖乖的躺在病床上。
护士出去了,关上门之后,房间里出奇的安静。仔细回想我们的五十公里的过程,我应该是完成任务了。我记得我们几个都倒在了营区范围,应该算是完成了吧?我的思绪里开始狐疑我的成果是否真的完成了。就在一脸疑惑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一个戴着眼镜比较斯文穿着白大褂看上去有四十左右的男同志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刚才的护士。他先是看了看我身边的各种我不认识的仪器,然后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本夹子说:“你叫郭鹏对吧。”我说“是。”“你是男的女的?”我更加疑惑了,这个问题是在问我吗?这个医生脑子进水了吧?我这是在梦里?搞什么?诸多的疑问在我的脑子里徘徊。
“你不是说他很正常,我怎么觉得他的大脑神经还处于混乱状态,没有真正醒过来。”医生对着身边的护士说到,看样子是在责备。
“医生,你看仔细了,我现在很好,脑子没进水,而且我发现你老这么盯着我看,搞得我很不好意思,我害羞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混乱了,我现在清醒的很。请您老人家不要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好吗。”我有些生气,这个医生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恨不得唾沫星子喷到他练上去,然后再扇他两个嘴巴,谁叫他责备我的小天使,还这么没有礼貌的盯着病人看个没完。
“臭小子,醒来啦,看看你都不行啦。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雪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还听到了我刚才的发言。身后还跟着苍狼,耗子。
“你们怎么来了,我昏迷了多久,我是不是被淘汰了,老不死的他们是不是也被淘汰了?”我这一连串的问话的确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你吗,我看看,准确的说是五小时三十七分钟。至于淘汰的事吗,确切的说你们几个都被淘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等你好了我们送你去其他连队。有机会再来过。”耗子的话听在我耳朵里犹如天空的闷雷响起,都是嗡嗡作响的声音,大脑也一片空白。就那么定格在失落、绝望、伤心还有泪水的表情之中。
医生和护士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担心,医生首先说道,“你们不要刺激他,他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比较脆弱,需要好好休息。”“是呀,你们先出去吧,病人现在需要休息。”护士天使很担心的说。我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辈淘汰了。我的努力,我的坚持,我的梦,全都成了泡影。我沮丧的表情落在雪狼三人的眼里,没有得到一丝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