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蒋雨荷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我还是得先前去查探虚实,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做好应对之策。至于伽罗……看来还是只能找荣璟帮忙打掩护,先瞒着了。
离歌目光幽深的收起了手中的方巾,继而点起了一只蜡烛,看着纸条在自己指间燃烧殆尽,这才熄了烛火。
伽罗没有多久便端着红豆羹回来了,不过令离歌意外的是,容泽在她之后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离歌看着那一张温文如玉而淡泊出尘的俊脸,感触良多。一晃眼的功夫,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尽管彼此面容依旧,但是昔日没心没肺,一心只想着回去的她已经褪去了那一份纯粹,多了一份挂念。所幸,心未老,依旧是故人。
“天使哥哥,今儿个是刮了什么风,竟然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离歌嬉笑的看着面露窘色的容泽,心情顿好。
“皇后娘娘,你这般称呼我,到时候陛下听了去,估计又得生气了,昔日是我不好,这百花酿实属不该给你喝的。”容泽很是自觉的忏悔道。
“切~我看着像是那么记仇的人嘛,早八百年前的事情,我都给忘了。”离歌才会承认自己看到他就想到自己的黑历史。
容泽淡笑,倒也没有去戳穿她的小心思,毕竟她这模样还真的挺让人怀念的,不过还是没忍住逗了她一句。
“自然,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怎么会同我计较这些的芝麻蒜皮的陈年旧事,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容某羞愧!羞愧!”
“当然,我可是……”离歌正是得意的高昂起了下巴,不想话还没说完,却幡然醒悟过来,这对话明显不对劲儿啊。她瞪大了美眸,深深的意识到了容泽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好一个容泽啊,你不去任职相邦一职还真是可惜了。”离歌埋汰道。
相邦,商丘负责外交事物的官署。
容泽哑然一笑:“还望皇后娘娘别介意方是。”
离歌挑了挑眉,腹诽道:我这还能介意吗?你一顶高帽扣下来,我还能说点啥呢。
一旁的伽罗挺意外的,看着同皇后娘娘唇枪舌战告捷的容泽,情不自禁想起了屡战屡败的岑衍,不由撇了撇嘴,嘀咕道:“也就嘴巴厉害。”
离歌站得近,自然没有错过伽罗的咕哝,对此表示老意外的。伽罗跟了自己有段时间了,典型的外冷心热,对人,对事都是不冷不热的模样。岑衍时常调侃她没乐趣,身上没有一点能让人记得她是一个女子的特性,不过面对容泽……
离歌兴味的撞了撞她的肩膀,伽罗这才回过神来。对上离歌狭促的目光,那洞悉人心的眼神不禁让她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我去把红豆羹放一放。”伽罗刚忙垂下了脑袋,避开了离歌的眼睛,拾步往殿内走去。
离歌倒也没有再逗弄她,转首对上容泽,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
“皇后娘娘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容泽看着不远处的荷花园,示意道。离歌点了点头,随着他往那边走去。
“皇后娘娘觉得陛下为人如何?”容泽翘首望着已经一片青色的荷塘,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离歌狐疑的朝他看了一眼,有些捉摸不透他这般问自己是什么目的,所幸直接沉默以对。
容泽在荷塘边上的玉栏停下了脚步,眼睛眺望着远方,对于离歌的沉默并没有太多的意外,略有些喟叹的说道:“我是在五岁的时候被慕容老爷子收留的,老爷子见我在药理上颇有天赋,便让我随陛下前往,在落神谷拜师学艺。算算时间,现在也有十二个年头了,我比陛下虚长一岁。我同陛下虽然贵为主仆,但是其实他待我却宛如长兄。”
“说来也惭愧,他身患寒毒,却一直未能根治,回朝的那日又被算计喝了那杯鸩酒,只能勉强以续魂丹续命。你许是不知,皇后册封大典那日他毒发,本来如果一直呆在寒冰室里面,并且借着寒冰石的力量,是可以镇压其寒毒的蔓延速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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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泽细细的说着那些离歌从来未曾得知的因果。尽管他的声音并无太大的起伏,但是离歌却能感觉得到他言语中的心疼。
“伽罗和岑衍可能也同你提起一些,只是却并未深谈吧。”容泽缓缓的转首对上离歌的眼睛,说道,“另外,我想,皇后娘娘一定知道了自己身中血蛊的事情了吧。”
离歌浑身一震,猛地抬首对上他透析人心眼眸:“你……怎么会知道的?”
“其实在这之前我只是怀疑。”容泽说道。
离歌蹙眉,对于这个答案很意外和懊恼,看着容泽温润的脸,这才后知后觉醒悟过来,他其实并不是如表面这般的温文无害,这一来一往的,自己的老底竟然都快要被他给诈出来了。
难怪能在楚于邵的身旁潜伏那么久,他的心思太过缜密了。想到自己怀中的东西,离歌越发的心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