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喜以前猜测过,萧琢远离朝堂是为什么,她想过是因为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争斗。
但是就在方才,她之前的猜想被推翻,隐隐约约冒出来另一个想法。
但她觉得这样猜想实在过于可怕,可却又忍不住往这方面去猜,她等不及了,于是一路从刑部跑到了如意坊的越王府。
越王府的下人原本就少,是管家听见动静给她开的门。
他擦了擦手上的水,笑容可掬:“小逢大人来了啊,来找越王殿下吗?快请进。”
虽然他还有点奇怪,今天不是沐休的时候,小逢大人怎么有空过来。
逢喜点点头,径直进去,奔着萧琢的院子去了。
她情急之下,都忘了自己应该是完全不熟悉王府地形的。
管家挠挠头,也没想那么多。毕竟主院一般都是在宅子的固定方位的,他只觉得小逢大人真不愧是刑部的,思虑入微、冰雪聪明。
逢喜走到房门前,整理了一下思绪,把乱成一锅粥的脑子理理顺,才敲门。
萧琢仰躺在椅子上,腿搭在桌子上,牙咬着丝线,含糊不清说了声:“进。”便又低着头,仔细研究自己打的结。
他最近一直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闲下来研究络子的打法儿,生活格外充实。
逢喜推开书房的门进来。
“什么啊?”萧琢随口问了句,抬起头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逢喜而不是钟琪他们。
他手里还抓着一团粉嫩嫩的丝线,藏都来不及藏,当即呆住,浑身不自在的如同火烧。
“你来干什么啊?”他将丝线放下,欲盖弥彰地用东西盖了盖。“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
他搬了张凳子过来:“坐吧。”
逢喜将带过来的那些东西往萧琢面前一推,她也不坐:“你看这些东西。”
萧琢随手翻了两下,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然后将东西扔在桌上:“你来就为这事儿啊?陈芝麻烂谷子的了,你搁哪儿掏出来的?”
“你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弄点水来。”说着他就要往外走,逢喜扯住他的袖子,抬头看着他的脸,眼神认真。
她喉咙发黏,忍不住吞咽了几次,才将话说出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萧琢浑不在意地打哈哈,装作听不懂。
“为什么从皇宫回来之后,就突然变成这样了?明明之前很努力的。”
萧琢将她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撕下来:“就觉得没意思了,当个闲散王爷也挺好的,就算不努力也不愁吃不愁喝。犯了事儿了还有人给我兜着,这可比当个贤王要自在多了。”
说完,他快步便要出去。
逢喜站起来,将门一关,整个人堵在门上:“那为什么偏偏是那一次从皇宫回来之后?”
萧琢扒拉了她一下,见没扒拉开,忽然就笑了:“挺不错啊现在,都学会抓重点了。”
“你让让,我去给你弄点儿水喝。”
逢喜手背在后面,将门堵得严实极了,一脸执拗:“我不渴,我不想喝。”
“那天正好是陛下生日,我喝多了,掉湖里差点淹死,然后病了一场,病中呢,我见到一个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他跟我讲经,你猜他跟我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