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从济州出来,曾经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兄弟长大了!一半是想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一半是对宋清坐下如此基业,自己却碌碌无为反而身陷牢笼不甘。
穆春脸色好看了点道:“小弟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只是这位宋押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少年心性却是对宋江有些不甚感冒。
一小会儿,众人就来到了穆家庄子上,穆春带着众人见过了老太爷。宋清等人身份有些敏感,恐被别人听去,只推说是新结识的兄弟。
这江湖上闻名以后,最大的好处就是到哪里都有白吃的酒食,穆春命人去整治好酒好菜后,自己陪着宋清等人在厅中说话。
几人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穆弘兄弟,有些日子没到你庄子上吃酒了。”
又有一汉子道:“哥哥,进去便知,此番定不让哥哥失望!”
片刻,两人推开门,当前的一个汉子道:“乖乖,怎么来了这么多好汉。”
另外一个汉子道:“哥哥,没让你失望吧?”
穆春急忙给宋清介绍道:“哥哥,这是两位都是我的兄长,这位是张横哥哥,一身水里功夫端是了得,绰号船火儿;这个是我哥哥穆弘,刚才李俊哥哥和哥哥说过了。”
穆春说完后,又对两人道:“这位是现如今梁山的寨主小神仙宋清,这位是梁山好汉高宠。”
穆春顿了顿又道:“这位是宋寨主的哥哥宋江。”
少年心性,最是记仇。
众人见过礼之后,穆弘不由的对着宋清问道:“哥哥这番来江州所为何事?”
宋清又将护送兄长之事说了一遍,穆弘一拍腿道:“到了我揭阳镇,便是到了江州,此番哥哥们定要在舍下盘桓几日,再去江州也不迟!”
几人分主次坐下后,宋清出言问道:“不知张横兄弟作何营生?”。
张横笑道:“好教哥哥得知,小弟一母所生的亲弟兄两个,大的便是我。我有个兄弟,十分了得浑身雪练也似一身白肉,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水里行一似一根白条,更兼一身好武艺。因此人起他一个异名,唤做浪里白跳张顺。当初我弟兄个,只在扬子江边做一件依本分的买卖。”
宋清点点头,张横又道:“我弟兄两个,但赌输了时,我便先驾一只船渡在江边净处做私渡。有那一等客人贪省贯百钱的,又要快,便来下我船。等船里都坐满了,却教兄弟张顺也扮做单身客人,背着一个大包,也来趁船。我把船摇到半江里,歇了橹,抛了钉,插一把板刀,却讨船钱,本合五百足钱一个人,我便定要他三贯。却先问兄弟讨起,教他假意不肯还我,我便把他来起手,一手揪住他头,直接把他扔到江里去!再排头儿要三贯,一个个都惊得呆了,没有不交钱的。等钱财收好了,便送他们去岸边僻静处上岸。等人都走了我那兄弟再从水里出来,那时我两个只靠这件道路过日。”
见张横说的有趣,宋清道:“这桩买卖倒也不赖。”
张横点点头道:“如今我弟兄两个都改了业,我便还在这浔阳江里做些私商。张顺,他却如今自在江州做卖鱼牙子。如今哥哥去时,小弟写上一封书信。他在江州厮混了不短时间,也认得一二人,到时候定保宋押司无恙。只是小弟不认得字,等会儿找个门馆先生去写。”
穆弘笑道:“说到写信,前几日我听到一个趣闻,京师有妇人,其夫出戍,尝以数十钱托一教学秀才写信给他丈夫,写什么呢?就写‘窟赖儿娘传语窟赖儿爷,窟赖儿自爷去后,直是忔(音肝)憎,每日恨(入声)转转地笑,勃腾腾地跳,天色汪(去声)囊,不要吃温吞(入声)蠖托底物事。’秀才沉思久之,把钱还给人家道:‘钱给你,这信你去对门那个秀才哪里写去吧。’“
不多时酒菜都送了上来,菜过三巡,宴间气氛正好,李俊对着众人道:“梁山水泊八百里,又有哥哥这般人物,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跟这个哥哥做一番事业,不知道三位兄弟愿不愿意和我一起随着宋清哥哥去上梁山,共举大事?”
片刻后有一个声音传来:“哥哥,此番小人却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