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溪羽想着,要怎么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她首先看了看地面,是结实的大理石石板,恐怕除了用炸药或者非常锋利的刀,才可以从这里挖出地道来。很显然,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她抬头看了看窗户,离头大概还有一米左右,地上又没有可供站住脚的地方,这个方案,也随即被否决了。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想起前世时最后那种孤苦无依的生活,又看了看现在的自己,不禁感叹,难道又要回到原点?她仍旧逃不脱这个宿命吗?
客栈。
冷川和柯正杰两个人,对坐着看着对方。
“你真的要推迟婚约吗?”柯正杰一脸黯然。好不容易他才等到了与冷川的大婚之喜,如今冷川却要被推迟婚礼,那他所有的布置,以及婚礼的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他想到此,他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你要推到几时,我可以等你的,只要你说个时间,我都可以侯着。”
“我……”冷川有些踌躇,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不知道,羽儿一天不回来,我一天不嫁人。”
“为什么!”柯正杰脸上的笑容有种自嘲的韵味,他叹了一口气:“冷川,你知道么?我总是可以等你,因为我知道,你值得我等着,可是现在,你等着崇溪羽,你明知道她犯了滔天大罪,杀了当今天子,可你还是要等!杀人是大罪,弑君可是要灭九族的,你的眼里只有崇溪羽,你可曾想过我?你觉得,你还等的回来她吗?”
“就因为她救过我。”冷川又何尝不知道他心里的痛。她的痛也不比他少,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她站起身,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如果你不愿意等,也可以请便,我,绝不强求!”
客栈里吃饭的食客都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
即便是各自有各自的伤痛。
她真的没有办法,在听过崇溪羽为了给她拿到解药,拼死与子书皇后周旋的事情以后,还能够心安理得的嫁人生子,让一切都归于平静。
“你……”柯正杰气结,仰天长笑:“罢了罢了,我等你就是。她一日不归,你一日不嫁,我一日不娶,如此,大概就是你所希望的。既是你希望的,就是我要做的。”弑君之罪,任凭崇溪羽有九个脑袋,恐怕也不够砍的。到时候崇溪羽一死,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安慰冷川,一个死人是不需要等的,结婚就会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没关系,他还等得起。
“你要如此我也无妨,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冷川扬了扬手,打了一个呵欠。
“好,我不打扰你休息。”柯正杰笑了笑,满脸落寞的走了出去。
冷川假装看不到他脸上的忧伤,强迫自己暂时不需要去想这些儿女私情,着实该想一想如何应该救崇溪羽的事情。
卜炎一副苦瓜脸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冷川对面,苦恼道:“不是说老皇帝早就死了吗?怎么又说昨天才死,还是被……害死的?”说到崇溪羽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不自觉的顿了顿。
“都跟你说了是别人栽赃陷害的,你怎么就不信呢?”冷川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现在她的想法就是,觉得整个皇宫里,大概只有关押重犯这种地方会比较安全,能够保护崇溪羽,即便是有人欲置她于死地。虽然是天牢,却也是整个皇宫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但不知道怎么的,似乎每个人都对她一个人回来表示怀疑。
再怎么怀疑,她也是自己人啊!
“那你怎么回来了?”卜炎一脸狐疑。
谁都知道进宫的时候,有崇溪羽易容成的常百草,带着由她易容成的药童,一起进去为皇上治病。出来的,却只有她一个,崇溪羽被打进了死牢。
不论再怎么信任她的人,也会稍微怀疑一下吧。
“我……我没进去啊!”冷川只好撒谎道。她有预感,就是这几天,皇室里会发生大的变革,恐怕到时候很多人都会受到牵连,到了那个时候,只有身在死牢的崇溪羽,可能才是最安全的。
“噢。”好在,卜炎没有在继续问下去,冷川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一点也不擅长说谎。
黑夜里的牢房没有一丝声响,寂静的只听得到几声虫鸣,还有零零散散几声打呼噜的声音。偶尔还从牢房深处,传来几声痛苦的哀嚎。没有人知道,这个牢里,曾经困死过多少生命。
崇溪羽缩了缩脖子,强忍着身体上的寒意。不行,她怎么能坐以待毙?
她悄悄地看了看外面,两个值守的狱卒旁边放着两个大碗,碗的旁边有一个大的酒坛子,两个人喝了一点酒,似乎已经睡着了。钥匙就放在其中一个的腰上,一整串看的人眼花缭乱。
正当她打算想办法逃狱的时候,一个狱卒翻了个身,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随即闭上,咂了砸嘴道:“别想跑,这里你插了翅膀也别想逃出去。”说完又继续打着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