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没有尸体。”一直没有说话的冷川突然开口,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崇溪羽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出来却又带了一个人,有些人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
窃窃私语里,崇溪羽听到有个人怀疑冷川就是巷子里那个流血的“尸体”,而她就是把冷川救了的那个人。
一语惊起千层浪,那个汉子的一句话倒是说中了每个人的心声,都猜测她当时既然敢一个人进鬼巷,说明肯定有两把刷子,当下竟更崇拜崇溪羽了。有几个汉子甚至还跪了下来,请她帮忙管一管这鬼巷的事情。
崇溪羽有些好笑,明明是冷川救了她,这些人为什么就偏听即信呢?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冷川。
冷川倒是丝毫不在意,回给她微微一笑。
“你们先回去吧,明早再来就知道了。”冷川扶起面前的一个汉子,径直拉着崇溪羽离开了人群。
深夜。
崇溪羽却有些睡不着的觉,望着不远处的湖心里,丝竹奏乐声似乎已经戛然而止,,只剩下无尽的冷清。
今天是冷川大婚的日子,却看不出她脸上任何喜悦之情。反倒是偶然流泻下来那一斛悲伤,让崇溪羽觉得,这些天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羽儿,你睡了吗?”外面,冷川的声音隔着冰冷的墙传了过来。
崇溪羽起身打开门,看了冷川一眼:“进来吧。”
“不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睡着。我有些困顿,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吧。”冷川后退几步,连忙摇了摇头。其实她有些话想要告诉崇溪羽,但每次一到嘴边,却又不自觉咽了回去。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这么多天以来,身上所背负的一切。
崇溪羽有些恍然:“那你,是要回柯王府吗?”又想起冷川与柯正杰大婚之喜,作为一个朋友还没有什么表示,她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玉佩,递给冷川:“你大婚之喜,我没有什么好送的,这块玉佩就用来给你们贺喜吧。”
“你怎么知道?”冷川抬眸,错愕之情写满脸上。明明柯正杰已经封闭了消息,这京城里不应该会有人知道今天是她们结婚的日子。忽而转念一想,难道是叶弘文告诉她的?
如果是这样,这倒并不是没可能。崇溪羽刚逃出宫,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她所熟悉的人。
“你难道打算对我隐瞒吗?”崇溪羽挑眉,强忍住心里的痛感。原本那淡淡的期待变成苦笑道:“我们几时变成了现在这样,你结婚还需要隐瞒我了?”
“我没有。”冷川摇摇头,目光被远处的那艘画舫吸引。就在两个时辰前,她从那艘画舫里逃了出来。为的只是,叶弘文那一句不经意的话:已经派人把常百草救出宫去了。
那时候她就在想,应该把之前的所有对崇溪羽有一个解释。
她以为,即便是不需要解释,朋友之间也什么都会懂。
把崇溪羽留在牢里,是因为当时叶弘文还是太子,手里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即便不把她救出去,皇宫里也有人可以保护她。并且她一直以为,只要崇溪羽待在那里,子书皇后虽然欲除之后快,但有叶弘文的插手以后,那牢房里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谁能想到,后来子书皇后以叛国之名夺取了叶弘文的太子之位,并且派人追杀他呢?
可这种种结果,现在她都只能在心底苦笑,因为当时的一步之差,她们的感情就疏远很多了。
“羽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冷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柯王府。
叶弘文被柯正杰安排在城郊别院里。虽然这里地处比较偏远,但还不至于让子书皇后的爪牙发现。皇宫里李道长和子书皇后两边在狗咬狗,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知道。他听从柯正杰的建议,暂时养精蓄锐,用以最后一击。
可是,现在他手里没有一兵一卒,唯一培养的几个暗卫还被子书皇后全部抓了去。眼下也不知道怎么是好,只得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愁。
“如今的皇室子孙,可真是落魄了。”一个声音从屋顶传了下来,带着深夜里淡淡的寒气,落在叶弘文面前。
叶弘文警惕的退后几步:“你是谁?”眼前的男子一身浅青色长袍,剑眉星目落在他如画的脸庞上,墨色的长发随意的绾了起来,腰间佩着一块雕青羽玄凤玉佩,周身散发着一股贵气,仿佛是天生的皇者一般,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