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心吗?余大华的事情上,自己应该算是宽厚吧,似乎没什么号亏心的。
“那不就得了?”老爷子双手一摊,有两份俏皮,“这块田黄,是他家为自己人所犯过错支出的代价,与你何干?”
“不过,我可以确定,你上了荣宝斋小唐的当了。”老爷子对官场更了解,马上点明唐思聪的用心。
“他在用余家的东西,封你的口。当然,老余家也算是罪有应得。”
老爷子最终也没和卢灿说,收藏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也许,这一境界对现在的卢灿而言,知道了无益。
是的,卢灿就是这么猜想的,因为老爷子在送他出门时,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很开心,并且一直在念叨,“你会知道的,肯定会知道的……”
昨天回到宾馆,卢灿做了两个决定。
其一是给老余家增补了两万酬劳,这个价格,比那枚田黄的市场价,要高出不少。要知道,八七年荣宝斋拿下镇馆之宝——四公斤多的田黄石,也不过才花了十三万多一点。
多出这两万,卢灿买的是心安!同时也明确告诉对方,东西,与你们老余家已经缘尽!
另一件事就是吩咐戴静贤,让他带人,将荣宝斋扫个精光!
让唐思聪痛并快乐着!
现在他会很高兴,但古玩店讲究底蕴,好东西都卖了,再想集聚一批,太难!
京城的事情,已经有人在追踪后续,自己留下来价值不大,再加上老爷子已经劝说张淑成出手家中藏品,卢灿便选择今天抵津。
徐奉原本想着跟过来,他在这边也有些朋友,被卢灿赶回去,筹备纳徳轩京城办事处要紧。
卢灿的口袋中,还有张博驹老爷子交付的钥匙。张家在和平区有一所老院子,收拾停当,每年张老爷子都会带潘苏过去住上一个月,现在交给卢灿他们在津门时使用。
没推辞,这趟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卢灿爽快的接过。
车子抵达杨村站,涌上来一批人,车厢顿时有些拥挤。
“这位女同志,这座位有人吗?”声音中有着颇为熟悉的鄂地口音。
卢灿一抬头,嗯?这位算是时尚女性了吧。
穿着一件深红色的二五大衣,腰间束着一根皮带,身材苗条,脖子上围着一条淡粉色的丝绸围巾,梳着马尾辫子,刘海微卷,瓜子脸,面孔白皙,颇为惊艳,手中提着一件双提带拉链黄色帆布包。
这女人年纪不大,二十左右,应该是这一时代的时尚前沿人物,而且家境不错。
她这是问孙瑞欣呢。
卢灿与孙瑞欣的火车票,是徐奉买的。这家伙机灵,将双排四座,全部买下来,又给丁一忠单买一张。因此,两人的身边空座,原本就没人。
孙瑞欣正侧脸对着窗户想心事呢,听到有人说话,一回头,顿时把这位颇为时尚的年轻女人看愣住了。
她是十一岁进入武汉歌舞剧院学习舞蹈,七六年毕业后留剧院任舞蹈演员,妥妥的台柱子级的舞蹈演员,自恃无论是容貌、身材,以及对潮流的理解,都算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这火车上冒出一位女乘客,就让自己生出自惭形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