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强深情地看了碧霄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任强这一望,却把碧霄看了个大红脸,心中暗骂:“人家问你话,也不回答,只色色地望着人家。想不到你这个‘嚏喷亚父’还有这个贼胆!”心里却有种暖暖的感觉。嘴上却说:“这里没看头,出去吧。”
“好,咱再到后院望一眼就走。”任强说道。
见碧霄点头,知道已经同意,便绕过云床,走过云床后面的隔断,推开后门走到院内。
后院里又别是一番景致:
只见这里遍地氤氲,异香馥郁,散满红霞。
红霞之中,隐隐现出回廊曲径、小桥流水、假山林立。各种花草树木点缀其中。比三仙岛上又优美十分。
洪荒中高山挺拔,大海辽阔,荒野无垠,具是粗狂得很。就算是三仙岛上,也多是在原始地貌上稍作整治,以洞建府,似这等奇妙景象,碧霄何曾见过!自是看的惊呆。
碧霄看着看着,忽然发现端倪:只见天灰一阵亮一阵,地上花草枯一阵又绿一阵,如此折返往复,自成规律。
“喂,我说‘嚏喷亚父’(碧霄还在计较任强刚才眼色,所以把“嚏喷亚父”也带了出来。在她看来,喊绰号是一种嘲弄人的行为。岂不知任强已经习惯了,反倒觉得这样称呼更显随和,气氛轻松。),你看这天、这花、这树,怎么一会儿一个颜色?”
任强也已注意到了这个变化。脑海中猛然想起后世搜集民间传说时,说有一个叫“日月神山”的地方,那里有一黄一白两只公鸡,围着一个有一间屋子大小的圆球一遭遭地转。那只黄公鸡是太阳,白公鸡是月亮。而进神山的道路又有三条:如果你进的是日门,那你看到黄、白两公鸡每转一遭,人间就是一天一夜;如果你进的是月门,那你看到黄、白两公鸡每转一遭,人间就是一个月;如果你进的是年门,那么你所看到的黄、白公鸡每转一遭,就是一年。
假如说他们进的是日门,那天色灰一阵亮一阵,那就是一天中的黑夜和白天了。但一日之间,花草看不出变化;
假如说他们进的是月门,天色灰亮只是肉眼所见,其实是灰亮交替过快给人的错觉,这个门对花草虽然有所影响,也不会一会儿枯一会儿绿。
难道说,他们无意识地竟然误入了“日月神山”中的年门?!要不怎么会有花草树木一会儿枯,一会儿绿?
任强想到这里,不由心内吃惊:如果这个猜测准的话,那自己与碧霄,少说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八年了。外面的云霄琼霄找不见他们,不知急成什么样子。还是赶紧离开的好。想罢对碧霄说:“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怪怪的,咱还是早些回去吧!”
“怕什么!它变它的,咱玩儿咱的,还能把咱怎么样了?”碧霄毕竟是少女心性,见如此美景哪里割舍的下!不以为然地说道。
崔母奶奶不想回去,任强也没有办法,只好陪着。在心里一个劲儿祈祷:但愿这是玄术中的幻觉,于时日无关。
又看了一会儿,碧霄觉得厌了,指着一侧小门说:“咱再到那边,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见崔母奶奶玩性正浓,任强也豁出去了。跟在碧霄后面,向那小门走去。心想:“日月神山”只是个传说,这里没有山脉也没有黄、白公鸡,哪里就正好闯入!何况自己也是头一次经历此事,好奇心不比碧霄差。只是作为后世穿越之人,对孤男寡女相伴而游多了些戒备心理。其实在截教内,对男女之事看的很轻。
穿过小门,他们来到一条大街上。
嗬,这里热闹非凡!
只见大街的正中走着一支队伍,队伍的前面,有三眼枪开道。紧跟着是锣鼓铙钹等乐师伴奏乐器。
在乐师后面,有一八抬大轿。轿蓬上扎着彩色布幔,前面敞亮,内里坐着一尊纸糊女神。其五官、身材、衣服,都描画的恰到好处,给人一种雍容华贵、富态安详的印象。
而在布棚前脸的门楣上,用毛笔书写着“崔母奶奶之零位”,字是繁体字,读法也是古老的由右到左。但任强能接受,字也全认识。回想起宫殿门前石碑上的甲骨文,任强觉得两下里好像不是一个时代。
在八抬大轿的后面,则是扭秧歌、打花棍、划旱船、踩高跷、舞狮子、耍龙灯等方队。演员们边走边表演,都认真到位,演技娴熟。
街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穿着长袍大褂,着装和洪荒中仙界的人们差不多。整个场面,用“人山人海”一点儿也不过分。
任强忽然想起后世崔母庙会上有“演驾”和“进驾”之说。
今天不知是“演驾”还是“进驾”,但有一点儿是很明确的:这里确确实实是崔母庙会上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