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菁萧只从左右二位丞相寄来的信里大体明白南商国内发生了什么事,但有关具细,还需再度深挖才知。比起二位丞相,闻菁萧显然更担心琅琊目前的情况。“朕陪你们一同去看看吧。”
“是。”左右二相同时应道。
李跃景在地牢里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迎到了审问室,五花大绑被架在木椅上。
“原来是两位丞相寻在下?丞相们可是有事想要问在下?”李跃景倒是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慌不忙。“只要是两位丞相问的,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肯主动说,自然是最好的。”右相冷淡出声。
“看来大家都融洽,都在聊什么呢?”闻菁萧施施然跟着进入审问室,身后的宫人体贴送上方椅。
闻菁萧如同主人家般淡定坐下,抬头看着站在左右两侧的丞相,笑问道:“不介意朕来旁听吧?”
李跃景眸孔微闪。如果只是二位丞相的话,所有的事都是南商的内部矛盾,但多了一个闻菁萧,事情可就不一样了。即使这闻菁萧和琅琊关系再好,他们也是俩个国,有关于皇家秘事,还是不能说的。
特别是……将军的真实身份……
左相点头应道:“自是不介意的。”
“既然如此,就开始吧。”闻菁萧从手下接过茶杯,轻呷着抿上一口。
李跃景心里打着鼓,就听右相道:“你方才说那天发生的事内情极多,既然如此,你就与我们好生说说详细说道说道。”
“是,是。”李跃景叠声应下,一脸温顺道:“想来两位丞相还记得商将军战死沙场的事。”
右相点头:“自然记得。”
“当日商将军被北奕属下下毒,精神恍惚之余惨遭不测,而向铮便在此时出现,他狼子野心,蒙蔽商刹将军多年,如今见南商进了外贼,不由起了复朝的心思,他知自己年迈毫无权势,坐上皇位也无人信服,便想借商将军的手来办成一切。可他不曾想将军对皇上一往情深,他本想商将军亲手抹杀皇上,将军不愿,但当归宫中尽数皆是商将军的手下,情势所迫商将军唯有假意屈服,随时准备反击,可不想皇上偷听到将军假意奉承的话,伤心逃出宫去。”
“呵!”闻菁萧轻笑一声,打断李跃景。
“真是抱歉。”闻菁萧见几人都看着自己,不由摆手道:“只是许久不曾听到这么巧合推在一起的戏码,一时情难自禁。”
李跃景听着闻菁萧的话脸色微变。能坐上皇帝的人,脑子都不是太差。他这里面偷换了商将军真实身份的戏也是临时想出,难免有所漏洞……莫不是,闻菁萧察觉到异样?
闻菁萧拿着杯子再次轻呷一口,道:“不必紧张,接着说,后来发生什么了?”
李跃景喉节上下滚动,轻轻咽下唾沫,硬着头皮接着道:“将军本想去追,哪曾想向铮却将他打昏,待他清醒过来追去时,皇上已经被逼落崖。”
闻菁萧挑了挑眉,一双魅力十足的桃花眼在这个动作被略略拉伸,显得睿智又挑剔。“结束了?”
“自然没有。”李跃景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将军听闻皇上落崖,心中怒意难忍,拨刀与向铮互击起来,或许是上天助将军,分厘之差,将军危胜。国不要一日无君,事虽因向铮而起,但无人知道,将军其实也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一枚。”
“直接说琊儿的事吧,商天裔现在所在何处?琊儿又所在何处?”闻菁萧放下杯子,插话道。
李跃景点点头,应声道:“是。自知道皇上落崖后,将军便日日派人去崖底寻找,终于在数月后,将军路遇一名盐商。”
“盐商?”闻菁萧双手放在腿上,脸色莫辩。“这位盐商如今可在?”
李跃景摇摇头。“盐商手中有皇上与将军间的信物,将军问明盐商从何处得来便将人放走了。”
闻菁萧似笑非笑一声冷哼。“商将军可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之后的事朕差不多也可以猜到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商将军想去寻琊儿,便命你伪装成他的模样坐镇南商?是不是?”
李跃景无奈轻笑。“东文国君真是天人之慧,猜得真是极准。”
闻菁萧不是来这里这些奉承话,回头看看两位丞相就道:“两位丞相还有什么想问补充或是询问的吗?”
左相两位丞相皆是摇了摇头。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了,咱们就去与向铮好好聊聊吧。”闻菁萧抖一下龙袍,从椅子上起身。
李跃景听着闻菁萧这一说,后背忍不住爬起一阵子疙瘩和冷汗。向铮性子怪异,面对他们问话时,若不慎表明将军是前朝后人……
“等,等等!”
李跃景急急喊道,清秀的脸红扑扑一片,就连呼吸不自觉的争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