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夭的脑子里是混乱的,自从得知宴京就是那个困扰他许久的变态,他便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宴京。
少年不仅看起来乖乖巧巧,性格也软的像个好拿捏的小白兔,遇到这种事他太无措了,只能温吞的躲在他的蜗牛壳里,选择逃避。
郁邢也没逼他,英俊的脸上是愉悦笑意。
毕竟,他喜欢的不正是少年那乖软天真的性子吗?
包裹住少年软嫩的小手,他贴在唇边细细亲吻:“别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他伤害到你的。”
荼夭抬起巴掌大的小脸,露出那琉璃般的眼眸,怯生生的凝视着他时,郁邢总有一种自己是他小世界中唯一可依赖的神明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由令他沉溺痴迷。
“为什么你要帮我?”
郁邢说宴京卑劣,但他比宴京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跟宴京有着相同谋求。
舔了舔有些尖锐的牙齿,郁邢对他笑:“因为我喜欢小瑜啊,喜欢一个人,当然不忍心他受欺骗被伤害啊,所以小瑜,以后要躲着宴京,知道吗?”
荼夭听到这句话,有些苍白的脸颊才浮现出几分羞赧的晕红,像是四月盛开的艳丽桃花,他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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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郁邢所要求的那样,荼夭开始躲着宴京了。
先是提前出院,一句话都没通知他,再后来便是趁着宴京出差,一言不发的搬出了公寓。
等宴京风尘仆仆的下飞机赶到医院,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他一贯善于伪装,面上常带着吟吟笑意,温和近人,可此时,俊美的如明星名模的一张脸却沉得像s市天空布满的沉云,骇人极了。
他心中不悦,倒也没当场发作,等回到公寓,看着人去屋空的房间,他勉强还带着笑的表情才寸寸龟裂。
他习惯了工作回来,将脸埋在少年泛着甜香的颈侧细细亲吻,习惯了深夜失眠,偷偷潜入少年的房间,对他做任何的暧昧事以抒发心中隐隐涌上的黑暗情绪,习惯了少年对他全然依赖亲昵的姿态。
初上瘾的瘾君子怎么可能那么快戒掉依赖物呢?
所以宴京眼底都隐隐浮现出红血丝,他浑身忍得颤栗,才拿出手机拨打了荼夭的电话。
拨打了十几次,对方才接通。
听到荼夭的声音,宴京胸口的窒息感才隐隐消退,大脑逐渐冷静下来。
“小瑜,是我,”他声音变得无比温柔,神情却阴郁冰冷,“为什么提前出院不告诉我呢?为什么搬出去不通知我呢?”
“我十几个小时没睡,可一下飞机还是第一时间赶往医院去接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下我呢?小瑜,你太不乖了。”
他话音逐渐变低,含着无尽的失望。
若放在以前,少年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可能会愧疚的道歉,但现在,他只觉得对方的声音都阴冷的像条毒蛇,盘在他的脖颈,贴在他的耳畔。
少年不由打了个冷颤:“对不起,宴京哥哥,是妈妈强行要我出院回家休养的。”
“所以你就一言不发搬出了公寓?”宴京冷笑。
少年垂眸,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时候,一向以沉默来应对。
宴京心中那股无名业火烧的更大了,他躁郁的扯了扯领带,将领口敞开,才道:“小瑜不害怕那个变态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对方干脆将电话挂掉了。
听着那“嘟——嘟”的忙音,宴京神情一点点变得阴鸷,攥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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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玩物。
他堂堂宴家未来掌权人,什么漂亮少年搞不到手?凭什么非得是季瑜?
宴京阴沉着脸,将手机关机,像往常他一个人生活那样,锻炼身体后沐浴睡觉。
可辗转反侧到了半夜,依旧没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