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上学。”缓过来气,陆欧阳用力晃着几下铁门,“我要去找我爸问清楚,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随着他的动作,景昕看到他脖间几道新添的疤痕,秀眉不禁紧蹙。
“这些伤是哪来的?”
陆欧阳捂住脖子,叫着陆妈给他开门。
“你去哪找他?等着李叔叔来,让他带你去。”她对陆华年知之甚少,除了是她现在得罪不起的客户外,不知道他还有哪些产业。
客厅中,景昕让找来医药箱帮他把脖子上的伤口消毒。
“在学校打架,老师不管吗?”
贵族学校每个孩子都是得罪不起的主,老师哪个不当祖宗供着,为什么他才上了短短几年学,身上新伤叠着旧伤。
陆欧阳又开启他沉默模式,手中的报纸被他拧的全是褶子,景昕把报纸从他手中抽走,冷声叫了句陆欧阳。陆欧阳抬头看向景昕表情严厉的一张脸。
“告诉我在你的心里鲁馨雅算什么,母亲,还是陌生人?”
用这句话去问一个孩子无疑有些伤人,可现在景昕必须挖出他心里的痛苦去直面这个问题。
陆欧阳眸子低垂,泛白的唇紧抿。
“既然你已经把她从母亲的位置上拉下,她是不是你的母亲重要吗?”景昕捧起他的脸让他跟她对视着,“我从小一起生活的母亲也不是亲生的,我也没感觉有多么的伤心而是一种解脱。更让我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她会用两种态度对我和姐姐。现在你的心里也应该跟我一样恍然大悟,明白她对你刻薄的原因了吧。”
陆欧阳眼中泪花闪烁却始终没有掉下来,景昕松开手,他窝进景昕怀中,小手紧紧抓住景昕的衣服。
胸前一片温热,景昕的心狠狠的揪着,两人无论是身世,还是经历都是那么的相像,同命相连的感觉,让景昕对他又多了几分疼惜。
刚才情绪太过激动,身体弱,陆欧阳在她怀中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景昕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小小年纪已浓密的眉毛紧紧的皱着,景昕轻轻帮他舒展开,动作轻柔的擦着他脸上的泪痕。心,不自觉又泛起疼。
“能不能不让他再拿孩子说事了!”景昕瞪着眼睛对着来接陆欧阳上学的李航低低的吼道。
“景小姐的意思我会向先生转达。”李航并未即刻离去,沉思一会,再次开口,“当时在的婚礼上景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孩子是你的,你们也去医院做了鉴定,这些都是事实摆在那里。如果你一口咬定孩子是你的,没多少人会怀疑。先生那边再给鲁馨雅施压,这件事情差不多就可以接近尾声了。就是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为了小少爷站出来。”
“是他让你跟我说的?”景昕抱着陆欧阳起身,这是他们陆家的战争,她为什么要冲出去?
“事情解决,你的生活也会平静很多,小少爷在学校也不会再受到其他小朋友的挤兑和他们动手了。”
景昕脚步微顿,李航是拿捏准了她心疼陆欧阳!景昕嗤笑声,加快步子,她的心里一直矛盾着,倘若陆欧阳是景然的孩子,她对他那么好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可看着他眉间与自己几分相像的长相,她的心又是莫名一软。
陆欧阳睡的时间不长,醒来后一直很沉默,在景昕的诱哄下才吃下点东西,时间不长全部都吐了出来。
“心脏不舒服?”
景昕拿下陆欧阳放在胸口的手,慌忙抱起他。
“我来。”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背后的陆华年接过景昕怀中的陆欧阳,景昕急忙跟上。
医院病房中,医生给陆欧阳检查完打上点滴,交待着一些注意事项。
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刺激着景昕每一根神经,在这里她才刚刚失去父亲。
察觉她情绪不对,陆华年把她拉到身边,琥珀气息销蚀鼻间的消毒水气味,景昕轻抹下眼角。
“你跟鲁馨雅的战争该有个了结了,这样无休止的死缠下去,伤着的是孩子。”
“你是这场战争的终结者。”呆役丰弟。
景昕抬头对上他泼墨般的黑眸,两道视线在空中碰撞,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紧攥起。
“你是不是也太过自负!”吃定她可以为陆欧阳站出去!
“你不会让欧阳走你之前的老路,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