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臂肘支在柜台,旋转酒杯。透明的玻璃里酒精燃烧时放出红橙炫美的耀目颜色、然后火焰减弱渐渐的杯子里只是浅红色的液体。
再灿烂也是燃烧过、再灿烂也必须有燃烧完的时候,呵呵,真像人生啊,美好的事物只是幻象,只能烧一会儿。
妈妈去了,晓蕾去了。她还在。现在连是谁的根都不知道。呵呵。
仰头一饮而尽。
“姐姐,这种鸡尾酒不是这么喝的?”调酒师看她喝的太生猛,似乎第一次来酒吧,劝道。
“哦?忘情水喝得快不就是忘得快吗。”
“很容易醉的。不过随你。”
胭脂再次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毛爷爷摆在吧台:“
“哈,来这里要的不就是一醉吗!醉了不但要一醉还要二醉,接二连三的醉。醉生梦死。”
胭脂举起空杯子望望,一滴不剩哎。
“嗝——给我再来一杯,多喝多醉,多醉多快乐!”
调酒师见惯了这些来酒吧买醉的男男女女,想说也没说什么又调理一杯给她。
胭脂接过赤焰的杯子,捏着玻璃柄捧在手中又是扬脖灌下。
脑海里浮现出昔日柏油路上母亲死的惨烈,家的冷酷,向苏的背叛,晓蕾的车祸,胭济推她入水的凶狠。。。。。。
还有就在刚才,她胭脂活了二十八年虚岁,才知道自己是被议论嘲笑不知道谁的种儿的孩子——哈哈哈哈!
回答我,为什么悲惨的总是我?被牺牲的总是我?我要的多吗?
我一个人生要背负几辈子的倒霉?
没有妈妈我可以像根草,委曲求全忍辱负重孤孤单单。我只要一点点温暖尊重,多吗?
生活你还能更委屈我一点吗?
泛出泪光又一次将杯子放在吧台喊:
“再来!”
“妞,真漂亮。海量。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喝完来跳个舞。”
几个年轻人挨近将胭脂围在圈里。其中一个细葫芦似的高个子青年把手搂在她肩膀上。对调酒师说道:“这位妹子豪气。调给她,今晚我请客。”
“你们是谁啊,谁是你妹子,把手拿开,走开。”
胭脂话都说不清楚了。醉意已经上来。
“哥哥是谁?富可敌国,包一百个你都不在话下。”
那人把手从她肩膀上拿下来捏上小晴的下颌:“想知道吗?跟哥哥走就知道了。”
说着冲跟着他的几个年轻人一个眼色。一伙人架住胭脂的肩膀。
“放开我,流氓!”
胭脂的意识虽然开始模糊但是也知道遇上了坏人坏事。
抡起巴掌胡乱“啪啪”甩了几下。
“啪”随即一个更大的巴掌扇在胭脂脸上。血顺着嘴角流出。
“小婊砸,还真能装。”
“流氓,滚开你们!”
胭脂酒精上头动作迟钝。挣扎谩骂着却使不出力气来。
几个男子拽起她的胳膊,托着她向门口走。
“放下这个女人!快速出去。”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子男人拦住几个流氓的去路。
最主要的是老外身边还有几个膀大腰圆彪悍生猛的保镖虎视眈眈的围住那几个小流氓。
其中一个大汉手里轮着飞刀就像抛苹果一样抛着玩儿喝道:“是来搅合的吗?赶紧滚,哥几个可没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