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嗤笑一声,“绿四。你别装了。”说完面色一沉:“你首鼠两端,出卖自己人。不听号令,私下里借着守护者的名义行事。凡此重重,已经违背了当初入会的誓言!——你自行了断吧!”
文三爷眼神闪烁地往后又退了一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绿四绿五,什么守护者,你认错人了……”一边说,一边手掌却轻轻一抬,两根牛毛细针悄没生息地往那赤色面具人的胸口射去!
叮!
那戴赤色面具的手臂一抖,一根长剑挡在他胸前,将文三爷的牛毛细针挡住。往回一推,那牛毛细针便又转了个圈。原地飞回,往文三爷胸口扎去!
文三爷就算没受伤。他也挡不住被老大反手打回来的牛毛细针,更别说他现在受了伤,只有一只手、一条腿能自如地动弹。
“啊——!”文三爷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地不起,在地上抽搐两下,很快就咽了气。
那戴着赤色面具的人快步走过去,在文三爷身上搜了搜,将代表他身份标识的硬牛皮纸牌找了出来,还有一个特殊材料制成的绿色面具。
“三爷在后头,你们快去将他背下来……”文三爷妻子的声音从拐弯处传了出来。
那戴赤色面具的人迅速纵入山道旁边的树林里,消失了踪影。
文家的下人听从文三爷夫人的吩咐,从拐弯处跑了过来。
“三爷!三爷这是怎么啦?”一个下人发现文三爷倒在山道上,忙奔过去查看。
一看之下,顿时慌了,大叫:“三爷死了!三爷死了!”
“什么?不要胡说八道!三爷只是受了伤!”文三爷的妻子惊慌失措地从山下又扶着婆子爬上来。
待看见文三爷气息全无的尸体,文三爷的妻子立刻哭天抢地,扶着婆子几乎哭晕过去。
……
赵侯爷来到自己孙子的大车前面,看见衣冠不整的文宜室,皱了皱眉,吩咐道:“将文家大姑娘送回去。”
赵侯的嫡长孙顿时大哭大闹:“不要!不要!我不要她走!”
他的力气那么大,紧紧抓着文宜室的咽喉,将她差一点掐死。
赵侯见状,忙一掌打晕自己的孙子,将文宜室救了出来。
“文大姑娘,今日的事,事出意外,并非我们的过错。我孙子天生痴傻,就算太皇太后也是知道的。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赵侯冷冰冰地说道,伸手道:“请。”示意文宜室离开赵家车队。
文宜室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推入赵侯痴傻嫡长孙的怀里,已经羞愤难当,现在赵侯更如扔掉烫手山芋一样将她赶走。这股气,实在让她咽不下去。
“赵侯爷。这些话,我会和我姑祖母说的。”文宜室拢了拢身上被撕破的衣襟,咬牙离去。
回到文家车队,她看了一眼文家众人惶恐不安的样子,冷声问道:“怎么啦?”
一个下人六神无主地道:“……三爷……三爷死了……”
“什么?!”文宜室心里一惊,忙问道:“死了?怎么死的?在哪里?”
那下人指了指山道。
文宜室抬头,看见三婶已经带着人下山了,身旁跟着她的两个侄儿。身后却是几个下人用车板壁抬着一个人。
文宜室心里一沉。——难道文家如今唯一的支柱文三爷也死了?!
文三爷的妻子走下山,看见文宜室,顿时泪如泉涌,“……你三叔,三叔不在了……”
文家被夺爵后,文三爷因受了太皇太后的荫庇,得以置身事外,又因在太皇太后面前立了功,还受封了一个小小的男爵的爵位。
本来文家靠着文三爷,慢慢也能起复。
可是现在文三爷一死。文家是彻底没指望了。
文三爷的妻子悲从中来,抱着自己两个尚未成年的儿子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文宜室忙走过去,安慰文三爷的妻子。“三婶莫慌。先回去找郎中看一看,再找仵作查一查死因。我现在就去给太皇太后送信,告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