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能让你安心。”
她不想再纠缠,于是说:“我都知道,晚安。”
下车之后,她快步的跑进巷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以为看不到他,心情就会平静,她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越安静,越落寞,心情烦乱让她走起路来也晃晃悠悠,没力气。
快要走到小区门口,阴暗的树荫处突然窜出两个人来,她以为是路过的,没太在意,那两人都用很快的动作捂住她的嘴,她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还来不及挣扎,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艾简恢复意识的时候,隐隐听到一个人痛叫呻吟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模糊的人像让她觉得像罗国伦。
痛叫的声音又起,熟悉的腔调让她肯定这个人就是罗国伦。
她使劲的眨眨眼睛,当眼睛的朦胧消散,她看到两个身强力壮正对着罗国伦拳打脚踢,她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于是大声的喊:“够了,有什么你们就冲我来。”
那两个男人住了手,然后走出房间,灯也暗了下来,四周就像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阴冷潮湿,有紧迫和恐惧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她哽咽着:“对不起。”
罗国伦咬着牙:“我才要说对不起,那天你就不该拉我去你公寓的,他们一直盯着呢。”
他用力的克制也没有掩盖住伤口疼痛带来的颤抖,他说:“他们现在只是猜测而已,你咬死不承认就行了。”
“不承认他们就会放过你吗!”
“你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如果不是干爹,估计我早饿死街头了,能这么风风光光的活二十年,我也值了。”
“不要说丧气话,谁要死了,我们要长命百岁。”
两个人正想着该如何逃离这里,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屋中间的白炽灯发出耀眼的光,刺激得眼睛发疼,走进来的人中,最前头的人是何际筠,他不再是印象里谦和的眼神,变得愤怒又阴冷。
借着光亮,她迅速的环顾四周,发现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幽闭窒息的空间,真是插翅难飞。
他说:“艾简,你惊讶又肯定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你知道我儿子去世的真相。”
“我知道,因为那天我在场。”
“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罪有应得,老天收走的!”
何际筠更加的愤怒:“你。。。。。。”
“那天是我把他带出会所的,我就是想让大家都看看,你何际筠教出怎么一个道貌岸然的儿子,是他自己吸毒后神智不清,跑到马路上去的。”
“你不带他出去,会有这样的后果吗?”
“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想的是被他欺负后躺在医院里的恬如,她才24岁,跟美姗差不多,如花似玉,青春年华,你的宝贝儿子强暴她之后,又重击她的头,是她命大,否则现在变成一块石碑的就是她了。”
“你胡说。”何际筠不相信,虽然儿子顽劣,花钱如流水,工作上又没什么上进心,但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恬如就在医院里,你去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即使是这样,你就可以杀了我儿子吗!”
何际筠对何明川的管教一向很严厉,也会当众指责,不留面子,但说到底还是亲生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的死,也会让何际筠失去理智,艾简知道是躲不掉的,她已经连累罗国伦,不想让对方为自己丢了性命。
她说:“他的死,我是无心的,不需要你相信,如果你要我替你儿子偿命,我也无话可说,罗国伦是无辜的,你放他走吧。”
何际筠没回答,沉默了片刻,他带着几个保镖出去了,房间恢复了黑暗。
罗国伦吃力的问:“小艾,现在要怎么办?”
“等等吧。”她的手是向后绑着的,她庆幸手腕上的定位表还在,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间,如果司朝宗发现联系不上她,一定会用定位来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