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枚他也不太清楚的古丝绸之路的“骑士”银币——古丝绸之路上大小国家多如牛毛,其古银币体系鉴定之难,冠绝古董圈!
一共十三枚,基本上将木盒中的好东西,一扫而空。
那摊主四十来岁,一脸的马克斯胡子,早就盯着卢灿——这种小纽扣银币,是重点防盗对象。卢灿东方面孔,挑选银币的手法非常老道,让他非常惊讶——对方挑选的明显都是老货,难道这男孩认识?要知道这些银币中,他近八成都不认识。
见卢灿问价,他眼神狐疑的看看,伸出五指,张了张。
“对不起,请你明说。”卢灿才不和他对手势——这种手势可以解释为五法郎,黑了心的话,也可以解释五十法郎。
“你认识?”那摊主果然有些怀心思,被卢灿一逼,没说价格,先反问道。
十三枚银币,被卢灿排在手心,刚好盖满手掌心。市场淘货他可是老手,一瞬间就摸透老板的心事,他嘻嘻一笑,“看起来挺有意思的,不贵的话,买回去玩玩。”
那摊主扬扬手,有点尴尬,“其实……我只想和你交流,你如果想要买,十法郎一枚。”
这就欺负人了,刚才亮出来的可是五指啊,一转眼就翻一倍。
“你刚才的手势,没看错的话是五法郎一枚。我开价,三法郎一枚,不卖的话我不要了。”卢灿将手中的那些,叮叮当当的重新扔回木盒。
两人的讨价还价,自然引起旁边的三人关注,那为花白头发眼镜男,注意力落到卢灿扔回的银币上,眉头皱了起来。
卢灿转身要走,眼角余光扫在他的脸上,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这花白男也认识?这下糟了……
捡漏淘宝的快感,就在得与失之间,与价钱真心关系不大——这一盒银币又有多少钱?卢灿全包下也没什么,可那就没了淘宝的趣味。
原本想要转身离开,以此来压价,现在卢灿心中没底了,他又回头盯着摊主,“言而有信是一种好品质,你这翻脸就将价格翻一倍,不怕传扬出去吗?”
是的,卢灿妥协了。他的话语中的意思,就是同意五法郎一枚,折合港币在十八元左右,普通银币的市场价位。
好在那位花白头发男子,懂规矩,在卢灿还价时,并没有插话。
“好吧,你说服了我!”那位摊主似乎自己多亏一般,扬扬手,“十三枚,六十五珐琅。价格不能再低了。”
卢灿掏出十三张五英镑的钞票,放在摊主面前,然后从数百枚的银币中,快速挑出十三枚刚才看好的银币,一枚不差!
这时,无论是围观的花白男,还是摊主,都意识到这年轻人真识货!
等交易完毕,那五十多岁的花白男,这时才开口说话,“嗨!小伙子,能转让一枚白匈奴币给我吗?”
他的棕色头发中,夹杂有大量的花白色,带着眼镜,很有学者风范,再加上他刚才并没有冒然出价,卢灿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于是看看手中的三枚白匈奴币,笑着说道,“教授先生,您能把手中的那套阿育王银币的交易权转给我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转让一枚白匈奴币给您。”
白匈奴币?摊主有点懵,另外两名老者的学生,同样不知所云。
“哦,真是个狡猾的小家伙!”
话虽如此,这位教授还是将木盒递给卢灿,笑着耸耸眉头,“它是你的了,记住,我刚才已经议过价,二百五十法郎。如果他再提价,我可以为你作证,去管理处投诉!”
这句话,让卢灿对他的好感蹭蹭往上涨——两人争抢一套古币,摊主抬价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他说得这么直白,大胡子摊主只得耸耸肩,“NONONO!诺科教授,我是一位很正直诚实的钱币收藏者!二百五十法郎,它是你的了!”
这位老先生侧脸对卢灿挤挤眼,表情非常生动,意思是别相信这帮见钱眼开的商人。
交易完成,卢灿将手中的白匈奴币剔出一枚,递交给诺科教授。
“我叫维文,非常感谢教授的帮忙,这枚白匈奴币,赠送给您!”
这枚白匈奴币的市场价位在五十法郎,收藏二十年后,它的价值能涨到五百法郎左右,卢灿手中已经有两枚,送他一枚没关系——对这位老教授,卢灿感觉很对!
“哦,真是慷慨的小伙子!”老先生接过白匈奴币,熟练的在指尖翻滚,一看就是玩银币的老手。
“认识一下,诺科。凯文斯,四国学院(法兰西学院的旧称)的一名老师。”老先生将银币塞进上衣口袋中,笑着向卢灿伸手。
“那是一所让全世界景仰的学院!认识您太高兴了!”卢灿这句话不是马屁,法兰西学院当得起这一名头。
“我也为他而骄傲,不过今天的骄傲,是认识您这么……有趣的东方年轻人。”诺科教授的性格很洒脱,耸耸肩,和卢灿开句玩笑。
很明显,他看透卢灿刚才转身,但又快速回身,并迅速拍板拿下十三枚银币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