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森在客车路过镇上的时候下了车,陈东来也顺利的到了家。
家中的大院门是一扇木门,家中无人的时候会用简单的硬铁丝环绕在木桩上。
拧开铁丝,打开院门,10几米外的狗窝里窜出一只大黑狗,粗实的锁链阻挡不住它摇头尾巴晃的兴奋状态。
“大黑,我回来了。”
这只大黑狗已经养了很多年,村里别人家的狗都活不过两岁,因为贪吃,总是被狗贩子药死拖走。
大黑却一直伴随着陈东来成长,小学、初中、高中三个阶段,今年它已经12岁。
但是在陈东来上大二的时候,大黑被偷狗的硬生生的打死了。
据说那天是周末,刚好父母在县里,随后晚上被人家踩点端走的,狗窝旁留下的只有血迹还有一条狗链子。
大黑见“好兄弟”陈东来到了自己前面,兴奋地变成了直立行走的高级动物,利用锁链子卡住脖子的力,维持着它自己的站立姿势。
陈东来扶着大黑的前爪,慢慢地往前推赶了几步,支撑着它,这样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唉,苦了你了,谁让你到处撩骚呢。”
陈东来忍不住的为大黑叹息,大黑从不咬人,之前是因为惹了村邻家的一只母狗,被人家找上门,所以套上了锁链。
哪成想大黑在束缚一段时间后好像发了狂变了性,总想挣脱锁链,有几次还真就被它挣脱了,那就跟发了疯了一样在村里狂奔,几天几夜不回家。
可能因为年龄的关系,村里也没有能与它抗衡的对手,所以翻墙入院,到处骑人家母狗。
它几天不回家是没事了躲难去了,可是别人家狗主人不答应啊,骂骂咧咧地找上门来了。
没办法,只能专门为它购置了专业锁链子,长期锁住这只不安分的大黑了。
锁住它,属实是一种善意的保护,但是无疑也是对它的一种囚禁。
“大黑,都说人生自古两难全……”
陈东来嘴上感慨着,但是手中已经在开始操作一项危险的动作,这意味着这个村两个多月后狗的数量会倍增。
“扑棱”一声,大黑脱去了束缚,脖颈的锁链被陈东来卸了下来。
此刻的大黑绕着陈东来转了一圈后,犹如饿狼遇兔一般,奔着院子的大门狂奔而去。
“今大哥凯旋,你也不用再苟活于世了。”
陈东来望着大黑感慨着,直至不见了踪影,随之又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大喊着:“去吧,只要不咬人,犯多大事哥哥都给你抗着!”
大黑的一顿扑腾,把院子里的鸡鸭鹅也吓得不轻,叽叽嘎嘎地躲去了一旁。
这是老妈王秀云的一种爱好,或者说也是一种农村人的习惯,会养一些家禽,春夏秋的时候吃蛋,冬天挑大个地,年头多的宰杀,留着过年吃。
那个年代中家里的家禽,那个小笨鸡,那个味儿,那个劲道,那就是一个字。
绝了。
可不像现在吃的鸡,一口下去面了吧唧的,毫无食欲。
于是乎,院子里传来了鸡飞哀叫的声音,陈东来逮住一只气宇轩昂的大公鸡。
“家里谁老大不知道吗?”
“跟我两呜呜喳喳的。”
陈东来死死地攥着大公鸡的翅膀,生怕它再挣脱了:“见我回家也不知道低调,在我面前装什么装,回头老太太问起来就说你是自杀嗷……”
他可不敢杀鸡,但是可有人敢杀。
那就是尝尽山林百味的外公王庆海,小时候父母都上班,陈东来就是在外公、外婆家长大的。
陈东来喜欢跟在外公屁股后,套兔子、抓鱼、打鸟,那种感觉就像是丛林探险。
早上迎着朝阳躺在牛车上望着碧蓝的天空出发,晚上躺在草窝里望着红火火的晚霞,怀里还抱着一天的猎物。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