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行动是成功了,但是他们回国怕就没那么顺利了。我们鞭长莫及帮不上什么忙,完全只能依靠英国人的接应。但小周之前对英国人很是强势,卑职就怕英国人嫉恨在心,在他们回国的时候动什么心思,要不要让外交部出面跟查尔斯爵士……”
王副官的话突然就被校长一道阴冷的目光打断,他立刻意识到是自己逾越了,马上脸色一变,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要知道,他只是校长的秘书兼副官,并不是幕僚,说白了就是一个工具人,可没有什么说话进言的资格。
但王副官最近跟周文接触频繁,加上他心里也很是佩服周文的能力和为人,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而王副官也亲眼目睹了周文在国家大义面前无怨无悔的付出,心里就隐隐有些为他抱不平。
先不说周文那些让王副官钦佩不已的抗日战绩,只说前不久,周文在知道司徒先生对于国家的重要性后,也没有跟校长去讨价还价,直接就出人出力,守候在司徒先生身边长达一个月时间,确保了司徒先生归国期间的安全。而周文可没向国家要过一分钱。
而这次,还是在他大婚之前,就临危受命去异国他乡冒着生命危险刺杀一国之脑。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风土人情,一般人去了就是如何生存都是一个难题,还别说是去刺杀人家的脑,其中的凶险和艰难可想而知。
而且王副官还看出,这次周文本是不愿意去的,毕竟人家大婚在即,加上这次刺杀其实跟民国的关系也不大。但就是因为校长贪图别人给的一千万美金的酬劳,才软硬兼施地让周文不得不答应下来。
而就是这种情况,校长也没想着就要给人家分一点辛苦费,完全是白嫖的意思。
问题是,凭什么?
王副官自己扪心自问,如果他跟周文易地而处,他会不会如周文这般任劳任怨?
而且放眼全国,就包括校长的那些得意学生,他们享受着高官厚禄,享受着国家给的特权,但能不能做到周文这种大局意识和不计较个人得失的胸怀。
不,任何人都做不到。
所以王副官才在周文他们已经完成任务后,心系他们归国的安全,下意识就说出了刚才那番话来。
但感觉到校长那阴森森的目光后,他马上醒悟过来,自己是犯了校长的大忌。
校长书房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起来,压得王副官差点窒息。但他不敢解释,只能忐忑不安地低着头等着校长的训斥或处罚,厚厚的冬衣背后已经是冷汗淋漓。
“小周他们办成了这件大事,对国家是有功的,政-府当然不能不管。但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少将副官能妄言的?我知道你最近跟小周走的很近,是不是有了交情就忘了自己的职责和当初的誓言了?“
“卑职不敢,是卑职逾越了,肯请校长责罚。”
校长的声音虽然依然阴冷,但熟知他脾气的王副官却是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大气,赶紧连声认错,俯认罚。
“这次就算了,希望你能引以为戒,如有再犯,定将不饶。”
“是,卑职铭记此次教训,感谢校长的宽容。”
“嗯,你就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
退出校长书房的王副官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但是心里却是没有轻松多少。
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事了,毕竟他好歹是校长的亲外甥,又是校长身边使习惯的亲信秘书,还不至就为了这个错误就把他给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