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媳有了身孕,加上这么久的颠簸,饥饿受冻,惊吓导致胎气不稳。”齐四湖说完这些,又深深的看了一眼予安说道:“还有,体内极度缺乏乾元信香。”
“这胎保起来,可能会有些困难。”
齐四湖说了一堆,可予安只听到了前半句,脑袋嗡嗡作响,好会儿才找回了神志,不可置信的问道:“身孕??”
齐四湖点头:“对,身孕,已经快两个月了。”
予安看着床上虚弱不已的柳淮絮,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踉跄了两步往后倒去,正好被柳淮诚给接住,与他眼神对视的时候予安发现他眼中竟有一丝痛苦。
柳淮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深的情绪,只是听齐四湖说出柳淮絮的病症时,心里一揪一揪的。
“你们先出去。”齐四湖淡淡的说完,予安却是不依,往前走了两步想要陪着柳淮絮。
齐四湖把她拦下,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担心,可你在这,只会耽误事儿。”
“先出去。”
齐四湖的语气是少有的严肃,予安又看了眼柳淮絮红着眼眶出去了。
现在的她无事可做,心里煎熬,便一个人跑去了厨房,准备做些清淡的食物,等柳淮絮醒了给她吃。
可这家里许久没人回来,粮食也都没了,予安有些无措的转来转去,什么都没找到让她彻底崩溃了下来,蹲在地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脑海里闪过的是平日里娇艳如花的柳淮絮,还有如今苍白瘦弱的柳淮絮。
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逞能,柳淮絮又怎么会受这么大的苦。
越想越是自责,哭声也越来越大,予安怕吵到人便捂着嘴巴,只发出那压抑的呜咽声。
可柳淮诚是跟着她出来的,把她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走过去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肩膀:“需要什么东西?我叫人送过来。”
予安身子一顿,被人抓包的羞耻感油然而生,她没回头,只带着哭腔说道:“要米就行…”
“好,那你等一等。”柳淮诚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说道:“提起精神来,淮絮她…还需要你照顾呢。”
予安转过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柳淮诚,重重的点了点头。
柳淮诚扯起一抹笑容,也点了点头,便交代士兵去了。
等人走远,予安也站起了身,擦干了泪水又进了屋里去。
她是去看予栗和武秋秋的情况的,刚才只顾着柳淮絮,她们两人怎么样了予安还不清楚。
一走进厢房时,扑面而来的药味把予安呛的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阿韵听到声响回过头,说道:“她伤了腺体,又是乾元,所以我撒了一些阻隔的药粉。”
予安了然的点点头,阿韵就又回过头给昏睡过去予栗涂药。
予栗后颈的伤跟予争的差不多,不过却没有予争那么严重。
前几日回来时,也是阿韵给予争治疗的,她路过营帐的时候听到予争撕心裂肺的叫声时,都觉得后颈发疼,后来听齐四湖说,予争的腺体算是保住了,不过不能在释放信香,只有标记坤泽的能力。
予安当时想,这对予争来说也还算是好事,毕竟也不算完全丧失功能。
不过此刻受伤的人换成予栗了,予安却开始担心予栗会不会也像予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