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都过去了。”丁宁给了戴尧一个拥抱,一笑泯恩仇。
之于是不是真泯了,那就只有天和戴尧几人自己知道了,反正丁宁已经没放在心上。
“待会见。”
拥抱完,丁宁转过身面朝观众,右手平伸放在右耳侧,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转身走向后台。
后台,一心关注着丁宁的戴斌,笑着眯了眯眼,愈发欣赏丁宁。
这么些天接触下来,丁宁给他的感觉就是有才、谦和,而现在,他领略到了丁宁的另一面,张扬、气势。
一个二十岁的小伙,能轻松驾驭住这么大的场子,那气场架势绝非寻常小年轻们可比,连他这样的老家伙也自叹不如。
有很多东西,都是天生注定的,在他看来,丁宁就有注定的明星范,举手投足,气象横生,一呼百应。
其实,站在后台目睹了丁宁三言两句化解掉怒潮并带动起全场气氛的所有人,都有着和戴斌相似的感觉。
现场的舞台灯光很亮,但返身向他们走来的丁宁,似乎更璀璨。
每一个人,都仿佛能看到他日后在更大舞台上的风光无限。
和寻梦者一样,黑色漩涡的表演,并没能带动观众们的多少激情,摇滚摇不起气氛来,场面看上去就显得格外沉闷。
这时候,丁宁相信黑色漩涡几人一定很想要他们口中所谓的“没脑子的追星族”。
他可以肯定,哪怕他们在音乐上再固执己见,内心深处,他们希冀的一定也是万人敬仰山呼海啸的场面。
为什么要做音乐?
不就是想展现自己,想让更多人听到他们的声音吗。
他们做不到让大家欣赏他们的声音,只能说他们很失败,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
而一旦他们万人敬仰山呼海啸,他们之前看不起的,也正是他们自己。
错的永远是世界,不会是自身,向往着好的,又不屑于好的,当内心被所谓的自我捆缚,宽阔的彼岸只会越离越远,这是执迷不悟者的悲哀。
在后台,看着黑色漩涡的演出,丁宁想到了希腊神话里的纳西索斯。
灯光照耀着他们声嘶力竭的身影,就像水面倒映着河畔孑然而立的水仙花,孤芳自赏到死。
8点56分,黑色漩涡演出完毕,就该到丁宁上台的时候了。
舞台上方左右两侧的两盏大灯刚熄灭,黑色漩涡一行人还没来得及退场,前场再次爆发出阵阵呼喊。
“丁宁!”、“丁宁!”,如雷贯耳,低头收拾着乐器的黑色漩涡一行人,沉默无言,黯然神伤。
这是鲜风周该有的场面么,巅峰周的那些前辈们,也无非就是如此了。
哪怕他们再不愿意承认,此刻,丁宁就是星辰,而他们是尘埃。
他们不想羡慕,却深深羡慕着,他们还感觉到胸膛里有什么在裂开,隐隐作痛。
等黑色漩涡把东西都搬入后台,丁宁和同伴们开始布置起舞台,期间,台下的呐喊声一直没停过。
9点03分,一切就绪,丁宁站到话筒前,打了个响指,后台的灯光师会意,打亮所有灯光,四面八方,聚焦向丁宁,丁宁的身子,刹那燥热起来。